搬东西不是难事, 先轻后,能
,太沉的粮缸没
地方塞, 只
,划出一片地方,把几个粮缸都放在这里。
粮缸是封好的, 用大缸
烂,缸一封,取粮的时候才打开,也不怕老鼠会钻进去。
好处很多, 唯
,尤其装了粮后。
点冰凉的大缸外壁, 脚下蹬动铆足劲想往前推一截,奈力不够, 粮缸动也没动,收回
胳膊站直, 喘两叉腰盯着粮缸, 心
,今却奈何不了一个大缸。
裴厌外面进来,刚把最后两袋干菜放进杂屋那边, 见顾兰时如此,了下, 细胳膊细腿的,平时提水劈柴有力, 搬粮缸就有点难了。
“这沉, 可怎搬。”顾兰时见进来,皱着眉说道。
裴厌卷起袖, 说:“先试试。”
说完,顾兰时给让开地方,伸手使劲去推。
粮缸晃动,往前挪了挪,缸底地面蹭出痕迹,倒是往前动了一动。
不过裴厌没有再试,喘缓了缓,说道:“不能这样下力,太费劲了,搬出去一缸,人得累个半。”
“要不找人帮忙?”顾兰时提议道。
裴厌看一眼窗外头,说:“这会子,估计都在忙,要就是出去打草打柴了,先想想办,实在不行再找人。”
“嗯。”顾兰时点点头,见裴厌盯着粮缸一副在琢磨的模样,自己意识也做出思索的情。
不过没等到想出什好子,裴厌就开了:“试试用麻绳。”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最终用结实的麻绳把粮缸捆好,一前一后留了两段绳索。
顾兰时在前面用力拽着绳子,裴厌用手抵着粮缸上一同用力,大缸拉推,倾斜着,缸底只有一半在地上。
裴厌趁势在后面一边扶着大缸不让倒下,一边用力转动大缸,一点点往门外转挪。
而顾兰时在前面拉麻绳,时而用力拽,时而配合着裴厌松一松力,让大缸稳住倾斜的角度,不至于倒下也不至于缸底又落回地面。
“慢些。”
“先别用力。”
“停停停!”
一开始两人还不甚熟练,有一下顾兰时背过身,弯腰把麻绳扛在肩上,一个劲往前,仿佛连屁股都在用力,累得哼哧哼哧,但不小心使的力太大,缸倾斜的角度大了,幸好裴厌一直注意着,用力拽住粮缸那边的一截短绳,没让斜倒。
就这转着挪着,慢慢找到了窍门,虽然依旧费力,但比在平地上硬往外推轻松些。
粮缸只需西屋挪到堂屋就行,不用多费劲搬出去,第一个粮缸放好后,两人都累得够呛,喘着揉胳膊揉肩。
视线对上之后,顾兰时又忍不住出来,喘过一说:“这个子挺好,就是得先歇歇。”
裴厌比好点,道:“不着急,多歇歇,今天没有别的事忙,还早着。”
西屋放了好几个粮缸,缓过劲后,两人又照刚才的办把另一个粮缸捆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所以让顾兰时在前面拽绳子,是裴厌怕力不够,万一粮缸快倒了,根本撑不住,而且转动粮缸是件很费力事,又要时刻留心,也有压到脚的风险,只能自己来。
当然在前面拽绳子也要用力,只是相对来说轻松一些。
家里狗看见俩,汪汪叫着,灰仔还跳起来想帮顾兰时咬住麻绳。
平时还好,能由着它胡乱帮忙,粮缸若倒了可不是好玩的,两人都挥胳膊吆喝,让狗待在一旁。
即便如此,只狗看起来都十分操心,尾巴都不摇了,在堂屋走来走去,一直看着俩,时不时呜呜呜叫几声。
四大缸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西屋挪出来,轮到两只有半人高的大肚瓮时,明显轻松许多,甚至都不用顾兰时上手,裴厌推着转着,就把瓮挪动了。
“还是照着刚才来,这下去,你明天还干不干活了。”顾兰时嘴上这说,实际是不想太累,拿了麻绳过来。
裴厌停下,直起腰歇了歇,胸膛起伏着,显然颇费力。
瓮里是磨好的糙面,满满一瓮还没打动,另一面少,装的是更金贵的精细白面。
满瓮即便低矮,因肚子大,里头很能装放,一点都不轻,要是再来两个汉子,还能用麻绳和棍子抬出去。
看一眼顾兰时,肩膀那单薄,不能用这个子,于是应一声,接了麻绳捆住面瓮,依旧和之前一样,
一个人拽一个人转,一点点挪出去,把面瓮放在粮缸旁边。
到最后一个大肚瓮,裴厌挪开压在上面的圆石板,开道:“只有半瓮,你歇着,自己来。”
“行。”顾兰时擦擦额头上的汗,肩膀有点酸,手心磨红,不过还好,没有磨烂。
这一瓮只装白面,因此只给翁盖了沉甸甸的石板盖子,不像刚才那几个,用黄泥封好了,没儿取下。
“把石板先拿走。”走过去,圆石板挺沉的,不过比起刚才那些要费上老牛劲的,自己完搬得动。
取下石板盖子后,裴厌两手也有抓的地方,很快就把面瓮挪出来,这下西屋彻底收拾出来了,除了一个炕,再没别的东西。
地面拖拽出痕迹,有不少土,顾兰时看一眼西屋大开的门,屁股挨在椅子上没动,太累了,过会儿再去扫。
再看一眼外面天色,晌午饭点经过了,俩为一鼓作搬完,还没吃饭,太阳倒是挺大的,和夜里的寒冷完不同。
“想吃什?”顾兰时喝完一碗热茶问道。
裴厌想了一下,说:“上回打的醪糟不是还有半罐,烧碗醪糟就好,不用煮稀饭了,炒个春菜,切几片咸疙瘩。”
“行。”顾兰时点点头,这样做饭确实快。
上回裴厌去邻村买酒,卖酒的人家也酿醪糟,顺便打了一罐,有时太忙等不及稀饭白粥煮好,就煮点醪糟对付,酸甜滋味吃着也很不错。
*
下午。
西屋扫过之后,顾兰时顺便把粮缸面瓮外壁擦了擦,以后就放在堂屋了,走进走出都能看着,肯定要擦抹干净,不然来个人,脏兮兮人家会话。
到外面洗抹布,裴厌正往炕洞里塞柴火,又用一根棍子把里头的柴弄平铺匀一些,得先试试炕热不热,烟囱通不通。
这是别人建的房,西屋炕一直没用,有几个年头了,好在土炕还算结实,没有塌陷的迹象。
乡下土墙土地土灶,忙了小半天,论挪东西还是扫地烧炕,不免会有灰尘飞扬,两人身上头上沾了一些。
顾兰时起身把抹布随后搭在一个木架横杆上,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土,说:“衣裳该换,头发也该洗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厌见炕洞里火起来了,拿起放在地上的蒲扇对着火苗扇几下,转头看着说:“那等炕试过之后,不然里头要是堵了,明天还得掏炕洞。”
“行。”顾兰时应道,烧火有裴厌在,不用操心,于是拿了竹篮去鸡圈拾鸡蛋。
白天太阳好,暖和,有的母鸡隔几天能下一个蛋,不出去打草干活的话,没事就去那边转转,指不定哪一会儿就摸两个鸡蛋进来。
乡下人烧炕都有一手,只是试试土炕能不能用,不用闷柴,烧了一会儿裴厌进去摸土炕,手底下热乎乎的,烟囱出烟也利,按刚才烧的那些柴,这热度显然是对的。
正好,不用花力弄一身脏拾掇了,至于炕洞里的火,没有再管,柴火烧完就灭了。
至于养鸡时要烧成什样,得后面养起来再看。
鸡窝掏了一个鸡蛋的顾兰时进院子,听说炕好着,立马就往灶房走,趁这会儿太阳还大,在院里洗头发不怕着凉。
*
不知不觉,暮秋走到了尾巴,是初冬时节。
地上看不见绿草了,都枯败,树叶子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天一冷,没了别的颜色相衬,土墙瓦房,草屋篱笆,土黄色占据了视野,唯有天晴朗时,头顶有蓝天和白云。
再没了野菜野草能挖,出来的人变少,今年并非饥年,穷人多少都备了过冬粮,甚少有去剥树皮挖草根吃的,家穷,夏秋时自然知道多挖野菜晒菜干。
蛋价又涨了,一个鸡蛋卖到五文,鸭蛋相应也涨了一文。
不少酒楼和饭馆趁着秋末这段时间,囤了些鸡蛋,一些大户人家也是,眼下吃用足够,因此蛋价没有疯涨。
天冷,母鸡下蛋更少,不像之前那样,两天就能攒大几十枚。
最近裴厌没有去送鸡蛋,一来鸡蛋少,顾兰时还想给俩攒一些吃,而来酒楼酒馆鸡蛋暂时够用,不必去送,只往镇上拉了两回干菜以及菘菜萝卜还有毛栗子山核桃等一些山货。
后边也清闲了,隔七八天去送一趟货,要就先过去问问,看缺什,像活鸡活鸭这些,只要楼里吃完了,想个子收几只,给送去就行。
比起之前摘菜送菜,忙忙碌碌来回跑,一下子轻松多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