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顾兰摇着辘轳喊,裴厌拎着水桶往菜地走,同样喊了一声。
“没怎么样吧。”红花边走边。
顾兰笑了下,说:“阿奶,放心,没什么事,夜里有狗在,贼在外想挖洞进来,没得逞就被了,跑得快,就没追上。”
昨晚之所以没去追,是裴厌不放心顾兰一个人在家,人多还好,起码有个伴,但家里就他们两人,他一走,就剩顾兰自,有大黑在也没那么放心。
“幸亏养了狗。”红花说。
顾兰笑:“可不是,我俩昨晚还说了,家里这么大地界,还是多养几只,夜里看家护院才更放心。”
说着话,他从院门口那边拿了两张凳子,让红花坐下,自也坐在旁边。
既然没什么事,红花在这边说了一阵子话就走了,门后还特意绕到篱笆墙那边,然看见土被挖来又给填回去的痕迹,她不免骂了几句。
不过一上午,这件事就传遍了小河村,连带着裴厌随意说的话,真让他抓到,非剁一只手。
要是其他人说这话,可还不以然,可一落到他头上,哪有不信的,毕竟真的砍过手,也断过别人腿脚。
闲话传的最快,越传也越有点没边,不过少有人真来裴厌前说这些,有的话离谱了些,并没造成什么,他和顾兰都没在意。
除了贼以外,人人都痛恨溜门撬锁的贼,乡下人钱财不多,更是越小心,流言虽有,但大伙都警惕了几,生怕自家被盯上。
下午。
裴厌从柴堆里挑搭葫芦架用的木头,柴堆有不少长树干从山上拖下来后还没砍断,有那手腕粗的细长树干正好,顾兰帮忙打下手抬来。
大黑晌午吃了肉汤泡馒头,还有不少肉片子,那叫一个高兴,在旁边冲他俩直摇尾巴,嘴巴也咧着,像是在笑,可惜两人都忙,没工夫看它“谄媚”。
把一根木头抬来后,顾兰站在旁边拍拍手上的灰土,说:“爹说附近几个村子的大狗要么没下,要么就是性子不好,暂没合适的。”
吃完晌午饭后,裴厌门打草,他回家打听谁家有大狗,跟裴厌不同,他爹活了这么多年,在附近认识的人更多些。
裴厌把底下一根木头翻来,说:“那明天早上我去卖菜,顺便在牲口市转转,别处没有,那里肯定有。”
“好,碰到合适的就买下。”顾兰叮嘱,卖菜用不着两个人,他留在家里还要割草。
*
庄稼人的日子少有波澜,闹贼掀起了一点风波,但没有给日子添上阴霾。
二天一早,摘了一筐青瓜和大半筐扁豆后,裴厌赶着驴车往镇上去了,他再回来,竹筐里多了两只毛茸茸的灰色狗崽。
“可真肥,老狗奶的真好。”顾兰从筐子里抱一只,这个月龄的狗崽正是最好看最招人疼的候。
他稀罕的不得了,抱在怀里揉了又揉,狗崽被揉的也高兴,闻闻他手指之后,就吐小舌头舔他手,嘤嘤嘤直叫。
筐子里另一只小狗崽听到人声,急得嗷呜嗷呜叫起来。
二只狗崽毛更柔软蓬松,养的很不错,他把两只肥嘟嘟的狗崽都抱在怀里,满心是说不上来的高兴,这些小东西可真漂亮。
裴厌把筐子从车上取下来放在一旁,笑:“老狗我也看过了,公母都是大狗,别看这会又肥又胖,长大就好看了,长腿立耳,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眼下也好看呢,胖胖的,全是肉,抱起来软乎乎的。”顾兰很高兴,递了一只过去,又说:“以前家里老狗抱回去的候,我还小,不大记事,二黑是两年多前抱回去的,它那也胖呢,不过也就那几个月好玩,狗长得都快。”
裴厌一手将毛绒绒的狗崽把住,狗崽低头舔他的手,从前对这些小东西不太在意,眼下还真如顾兰所说,肚皮软又热。
大黑早闻到了不同的味,站在旁边仰起头盯着,尾巴一动不动。
见顾兰实在喜欢,他又把小狗还回去,一边解车套一边说:“花了百文。”
“这么贵。”顾兰有点惊讶。
裴厌笑了下,说:“我原本还看了别的,都没这两只好,那些便宜,咱们平不买狗,都是相熟的人要一两只,我还是今天去了才知
,模样漂亮性子又好的大体型狗,价钱都不便宜呢。”
“买都买了,看家护院就是最好的。”顾兰念叨了一句给自宽心,见裴厌把荷包递过来,他把两只狗崽放在地上。
一落地,两只都摇着竖起来的小尾巴围着他脚边转,有一只还将毛绒绒的前爪踩上他鞋,用小脑袋蹭他小腿,那叫一个亲人。
大黑见状,低着头凑过来嗅闻,顾兰它举动后,没有着急数钱,怕它不知轻重咬了狗崽子。
好在大黑并没有做攻击性动作,只是警惕谨慎地闻了好一阵,狗崽见有大狗在,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嘤嘤嘤叫着,两只都去闻大黑,小尾巴也一直摇动示好。
大黑对它俩兴趣不大,闻一阵后直接走开了,两只狗崽跑着追上它,毛绒绒两团,有一只还跳着跑。
顾兰在后看得一脸笑意,心想狗崽子可真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