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里大夫在看诊,裴厌找到伙计明来意,伙计开布兜抓两把苦参根翻看,又抓一把狼毒根仔细查看。
苦参根和狼毒根挖出来都是切成片晒干,见东西不错,没有掺杂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伙计这才点点头,:“苦参根一斤两文钱,狼毒根一斤三文钱,都是市价,你若愿意,我这就秤。”
确实是市价,裴厌点点头,开口道:“好。”
伙计很麻利,拿秤杆过来,称好又将准星给看,道:“苦参三斤半,狼毒四斤,一共是九文。”
裴厌没言语,等对方把倒完的布兜还给,再接过钱就要走,不药铺伙计喊住。
伙计露出个笑,其实记得裴厌,之前来卖过毒蝎,这么高的个子,脸又有条长疤,不记住都难,开口道:“你晒的药材不错,以要是还有,只管往这边送,多少我们都收。”
“行。”裴厌口中答应一声,既然有个路子,哪有不应的道理。
出门之,伙计叹口气开始收拾药材。
之所以多这么两句,倒不是们药铺没有药材可收,而是早来个闹事的汉子,晒好的药材里掺假,若非这些年跟着老大夫练出一些眼见,差点就被糊弄过去,汉子还在们药铺吵嚷,被撵出去才消停。
这不一早,心里股气都没消,眼下碰到个药材晒的干净又不掺假的,两厢一对比,自然愿意给几分好脸色。
瞧瞧,这狼毒根一点泥都没有,可见晒之前就洗干净,收这种干净药材,老大夫看见也不骂,同样的价钱,果然还是干净人弄出来的好,省事又省心。
一边整理药材,一边在心里嫌弃早个无赖。
*
门外,裴厌不知道伙计心中所,把里九枚铜板给顾兰时看,顺便刚才的事。
顾兰时笑道:“挺好,
这回斤数不多,以多弄点,也是一笔进项。”
挖药材不是什么难事,勤快点就好。
裴厌把钱收起来,牵着毛驴往码头边走,看见卖酥油饼的摊子,问道:
“不吃?”
次吃酥油饼,还是两人一起来买毛驴。
顾兰时抿抿嘴巴,笑着点点头,其实有点不好意思,都成亲,年纪也不小,可一来镇,就忍不住吃点东西。
往酥油饼摊子走的时候,开口道:“一人买一个就行,还要买棉花呢。”
“嗯。”裴厌答应一声,从怀里摸出六文钱,张开示意摊主看一眼,就放进摊的碗里,:“来两个。”
“好嘞。”摊主从炉里取出两个刚好的饼子,在一沓油纸一模,一小片油纸就到里,随将两个酥油饼快速包住,递给裴厌。
对方是个汉子,顾兰时自然不好接,从裴厌里拿过一个,笑道:“有点烫。”
尽管如此,酥油饼子趁热吃才香呢,两人往前走,吹一吹就迫不及待咬一口,油酥又软,比糙馒头香多。
吃完指残留有油迹,这回顾兰时没舔指,拿帕子擦干净,高高兴兴往前走。
迎面有个人拎两只捆脚的兔子,裴厌看过去,留两撇胡子的瘦削汉子神色自得。
一个穿长衫的汉子从巷子口走出来,正巧看见,问道:“郑五,做什么去?哪里得两只兔子?”
叫郑五的汉子明显是宁水镇人,把里的兔子往前一甩,神色间是得意,:“这不逮两只,往西边市集卖去。”
穿长衫的汉子见兔子挺肥,朝郑五招招,:“你卖多钱?”
两人着话,就往巷子里去,到价钱时也放低声音,显然不让别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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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牵着毛驴走过巷子口,脚下没停,心里却有点活泛,之前兔子只是自己吃,今年冬天闲,没有别的事做,也可以试试。
自己琢磨,暂时没有出来,如今里各种活要忙,只让夫郎多一件操心的事。
*
码头在宁水镇东边,这边人流明显多,有坐船的有挑卖东西的,多的是坐船来的货商和贩货买卖的人。
没走多远看见路边有人摆几麻袋洁白柔软的棉花,顾兰时视线一下子被吸引。
“老板,一斤花多钱?”裴厌前问道。
老板从铺子里边出来,道:“七文。”
裴厌皱眉:“贵,人比你这便宜。”
昨天听老丈人,棉花一斤六五文,村里有人来买过。
老板脸一团和气,从麻袋里抓一把棉花给俩看,:“货不一样,价钱自然不一样。”
“六三文如何?”裴厌开口道。
“这太少,不行不行。”老板摆摆,道:“六八文还差不多,你出这价钱都不够进货的。”
前面还有好几摊卖棉花的,见老板神色不悦,裴厌也懒得和价钱,牵起毛驴往前走。
顾兰时跟着,走出去一段:“进价怎么可能这么贵,不然挣什么。”
裴厌笑道:“咱们不买的,这种有铺子的,肯定比摊子贵,也就问问价探路。”
俩转悠一阵,最以六五文的价钱买斤棉花。
回去还要做饭喂猪,两人没有耽误,装好软乎乎的白棉花,掉转驴车往回走。
路人比较多,顾兰时离裴厌近,笑着:“斤,一人能做两身衣裳。”
看看裴厌,又道:“你腿长胳膊长,费衣料,棉花肯定也要多一点才暖和,做一身棉衣起码得有个一斤三两棉花,做厚点,两身衣裳就是三斤。”
边边掰指头算:“我自己做一身,一斤应该够,光做衣裳就要五斤棉花,还有棉鞋,鞋子倒是不用太多。”
裴厌一下开口道:“既然还有几斤剩余的,给你做衣裳时多扯点棉花,不然入冬太冷。”
顾兰时笑着:“我还有旧衣裳呢,也是棉的。”
“旧的不如新的暖和。”裴厌道。
顾兰时眼睛弯弯,:“等做的时候再看,都弄厚一点,反正咱们有棉被,不用做被子。”
“嗯。”裴厌这才满意,棉花这么贵,就是为顾兰时买的,要还是冻到人,岂不是白花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