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检查没有取消。
9点半左右，护士长拿着花名册过来，后面跟着一队护士。
她安排护士将病人带去各自的主治医生那诊治。
黄意燃跟林悠的主治医生一致，都是赵预滕。同行的病人还有三名是隔壁508病房的。
护士刘薇和周苇带着她们过去。
“早上好，小潭，又去做检查吗？”杨潭忽然自言自语，打破沉默。
她在跟谁说话？林悠奇怪地看着走在她右边的杨潭。
杨潭面目扭曲了一下，换了一副表情，腼腆地笑着说：“是啊，去做月中检查。大家都看着，雯雯姐，你先休息一下吧。”
接着她的表情又变了，笑得很灿烂，像是换了个芯子：“我才刚睡醒，不需要休息。嗯？是哦，有人。待会检查的时候你要好好表现。回聊吧。”
杨潭朝空气挥了挥手，整个人又安静下来。
林悠的目光在同行的其他人脸上转了一圈。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林悠是第一个进去赵预滕医生办公室的。
门关着，她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吧。”赵预滕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赵医生。”林悠笑着跟医生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你是咳咳我看看病历。”赵预滕戴了口罩，嗓子不太舒服，“昨晚着凉了，声音有点哑，见谅。”
赵医生说是看病历，却先打开花名册查看。林悠都看在眼里。
林悠坐下来，客气地说：“赵医生辛苦了。”
“不辛苦，是我自己没注意。咳咳咳你是林悠是吧？”赵医生苍白的手在纸面上划动，快要跟从窗外照进来的白光融为一体。
赵医生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明明前不久才见过。也许是病人太多，忘了？
林悠点头道：“是的。”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晚上睡眠怎么样？”赵医生温和地问。
“还好，就是昨天晚上您应该也知道，病房那边比较吵，嗯中途醒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睡得很好。”椅子有些冰凉，林悠调整了一下坐姿，“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怪物一家自我住院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都有好好吃药吧？”赵医生问。
“有的，护士给什么药，我都有认真吃。”林悠乖巧地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赵医生给她一种诡异的陌生感。虽然她在此之前也才见过赵医生一次，但眼前的医生跟她记忆中的人外表一样，气场却明显不同。难道是因为赵医生生病了？精神状态跟之前有差异？
“赵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怎么样才算康复呢？”林悠心急地问。
“你这住院费交了一年啊。才住了一会儿，就要回去吗？而且，按照上一次的诊断结果，你这么快就出院，不太合适呀。”赵医生说。
“要是病好了，我就想赶快出院。”林悠想起医院的收费操作，暗示道，“住院费什么的，交了就交了，我也不在乎。”
“主要还是看等会仪器检查的结果。我们医院会尊重患者意愿的。”赵医生将病历本递给林悠后说。
按照赵医生的意思，只要结果没问题，似乎不会强制她继续住院？可是机器的结果，她要怎么控制？林悠苦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