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轩从未想过对方会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江离没有答话。
他手指动了动。
这回江问轩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按住了他的手。
冷得像冰。
江离垂眸，并不看他：“放开。”
江问轩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要是生气，可以教训我。”
“我不动，也不还手。”
“但是不要难为自己。”
“你答应，我就放手。”
江问轩的声音里极为难得的带了1丝恳求的意味。
江离终于抬头看了他1眼：“为什么？”
江问轩不答反问：“你又为什么？”
江离沉默了片刻：“我不想对自己的朋友和弟弟动手，但是你错了。”
“他是我们的父亲和君主。”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江问轩只觉得荒谬：“所以你惩罚你自己？”
江离看着他：“有用吗？”
“有什么用？”
江问轩冷笑：“我看是你有病。”
这天下独1份的大傻子。
他连自己被打都不在乎，怎么可能会在乎……
“那你放手。”
思绪骤然被打断，江离开始挣他的手。
别看江离身上处处是伤，力气竟然还不小，江问轩1个没留神，就险些被他给挣脱。
少年微微1怔。
他总因为江离无与伦比的好脾气而忽略了对方跟他相似的本性。
想做的事不听劝，也劝不住。
两个这样的人踫在1块，如果想要长久相处下去，1旦意见相悖。那必须有1方先做出妥协。
可恨的是，江离几乎每回都有本事，让妥协的1方变成他。
江问轩赶忙再度抓紧：“别别别！”
顿了顿，他咬着牙道：“我错了！”
“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
“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我发誓！”
说完这些话，仿佛浑身的力气被人骤然抽干，江问轩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珍珠1样从脸上滚了下来。
1滴1滴砸落在地上。
他1向认为男子汉大丈夫掉眼泪是件十分之丢人的事儿，可这短短几日之内，他已经1连几次控制不住了。
这回更是哭的像个孩子。
他愤愤的抹了抹眼睛：“江离，你欺负人，你真混蛋。”
江离：“……”
良久，江离轻轻“嗯”了1声。
顿了顿，他又道：“别哭了，阿珩。“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算求仁得仁，没有什么可伤心的。”
江离不劝还好，这1劝，江问轩眼泪掉的反而更凶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委屈、悲伤波涛汹涌，呼啸着要彻底把他淹没。
他不明白。
不明白江离为什么到了这时候还能如此平静。
少年死死咬着唇，强行压住唇齿间的哽咽，没留神血从唇角处溢了出来。
江离难得皱了眉，他伸手敲了下少年额头：“张嘴，别咬了。”
江问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