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阿虎总跟我说，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而他也问过“你相信我吗？”这种话。
有两次。
一次是妙瓦底被李家攻击的那一次，电话里说的。
还有就是现在。
他的表情很认真，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忽然觉得，他是真的在认真问我。
我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最后才说道：“虎哥，我以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再问了。”
阿虎没说话，还看着我。
我呼出一口气，也正了脸色。
“虎哥，我这人以前不爱说话，更不爱把那种表决心的话整天挂嘴上。我说过，我只信任你！以后不管过多久，你再问我这个问题，还是一样的答案！”
阿虎满意了，点点头，说道：“好！阿猛，你听好了！我要你回去后，把松哥架空！能做到吗？”
他说得很慢，但是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阿虎想要离开松哥单干了！
“做得到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来回琢磨着，“虎哥，你先别急，让我想想！你离开妙瓦底回来处理这里的事情，而松哥因为被国内通缉不敢轻易回来。你又让我带话给他，说这边形势很不稳定，让他暂时不要回来！你又带我认识了渠道的很多人，成哥、龙爷！四大家族谈判，你也带着我去了！而前几天你离开那么长时间……总之，所有的一切，其实你都在为将来脱离松哥做准备，是吗？”
阿虎笑了，“阿猛，你真的很聪明！这么零碎的事情串连起来，就猜得八九不离十！那现在你能回答我了吗？”
我又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猜测是一回事，当面挑明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能做到！”我说道，和阿虎对视着，“如果松哥发觉后，怎么办？”
阿虎放松了，往后一靠，“他就算是发觉，也不会有证据，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告诉他！只要表面上，我们还在为他做事就行！还有！”他又凑近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发觉后要对你下手，你一定！一定！一定不要心软！”
我重重点头，“记住了！”
我能不记住吗？
到那个时候，一旦心软，那就是个死！
“好，那你早点儿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出发！”阿虎拍拍我的肩膀。
我起身，“虎哥，我跟阿建已经说过园区那边怎么能多弄到猪仔，让阿飞找个熟悉的人去夜丰颂府去，从那边进货更方便！”
“就跟你在芭提雅做的一样？”
“对！”我笑了，“不分国籍，效果还不错！”
“好，这事儿我来办！”
离开办公室，我收起笑容，感觉现在自己周围危机重重。
不仅要面对宋槐的恶意，还要提防松哥发现端倪。
身边可以信任的人一个都没有，还是要自己多加小心才行。
这种日子，如履薄冰，稍不留意，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阿娟还在等我，知道我要回妙瓦底后，情绪有些低落。
我用尽手段哄她，才算是把她哄好。
抱着她躺在床上，低低说着话。
“阿娟，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你只要把这里管理好，将来再开几家给你玩，也不用你整天自己忙了，培养几个人替你干！有空了，我就带你出去旅游。”
“你就会哄人，谁知道你说的那天是哪天啊！”
“我发誓！”我抬起一只手，竖起三根手指。
“鬼信！”她把我的手抓住，按在胸前，“早点儿睡吧，都快天亮了。”
我从背后抱住她，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秦风的声音传来：“猛哥，时间到了！”
我睁开眼睛，轻轻把手臂抽出来，给阿娟盖好毯子，拿上自己的衣服裤子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我一边走，一边穿好衣服，“东西都带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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