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您多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你们要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夏晚无意和季老夫人多说什么，她微微一笑，礼貌又疏离：“您昨天告诉我会把我儿子的骨灰还给我，现在我如约来了，您什么时候把骨灰还给我？”
“晚晚，五年前的事情是宁宁做的不对，你出国之后，我已经狠狠地教训过她了。当时她年纪小，又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做事难免有些冲动。我知道你这次回来就是因为心里对宁宁有怨气，我把你儿子的骨灰还给你，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和宁宁计较了？”
“这五年在国外，我们季家也给了你不少钱，再怎么说，我们也有情分在。要是你现在还是想回到我们季家做大小姐，我也欢迎你。”
季老夫人坐在了夏晚旁边，看着她的侧脸一双浑浊地眼变得复杂起来。
她长叹了一口气：“晚晚，你廋了很多。”
夏晚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杯，水汽弥漫，明明应该对她一直渴望的关心和问候感觉到暖意，她却只触碰到了冰冷。
她扬了扬唇角，眼底不悲不喜，不去看季老夫人的眼神：“季老夫人关于你们季家的一切，我都不需要，我现在只想要我儿子的骨灰，看在以前我们的祖孙情分上，请把它还给我。”
“五年前，你们说要我给季雨宁顶罪，说她需要帝都艺术大学学位证，我统统都让了出来，甚至我所有的设计图也给了她。您也承诺过，只要我永远不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五年后就把我儿子的骨灰还给我。现在，我只想要他的骨灰，季老夫人，五年了，他该入土为安了。”
提起死去的儿子，夏晚的眼神像是死海一样，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也看不到任何伤痛，仿佛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地事情一样。
可是只有她知道，用尽了多大的力气，才如此平静地说下这些话。
她能掩盖住自己心底强烈的恨意。
夏晚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季老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出国的这五年，我并没有收到您的一分钱，这件事情想必季小姐比我更加清楚。”
季老夫人错愕地看着夏晚，很快明白了什么，她有些愧疚地道：“晚晚，我不知道宁宁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等我查清楚，我一定……”
“不用了。”夏晚打断了她的话。
“晚晚，这些年你受苦了，是奶奶对不起你。”
季老太太伸出手，刚想去碰触明薇的手，后者却缩了回去，她动作一僵，眼神有些失落。
“季老夫人您放心，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只要拿到骨灰，我依然会遵守从前的承诺。”
夏晚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晚晚……”季老夫人欲言又止，满腔言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毕竟我们祖孙情分还在，我也为人母，知道你的心情。当年我也是没得选，算了，你……跟我来吧。”
夏晚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季老夫人出了四季茶楼，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在她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拿起了电话：“小姐，老夫人已经带着夏晚离开了。她们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