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页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

关灯
护眼
79. 荣州之行 表哥蓝固业(2 / 2)
书签 书架 返回目录
最新网址:m.irrxs.com

封余婉身为妻子的压力极大,封家也很为她着急。

当时整个蓝家早已默认了,不管哪个妾室生了儿子,都得养在夫人身边,做蓝家正儿八经的大公子教养。

蓝固业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出生的,听闻他的生母是个福薄之人,生下他没几天便去了。而整个蓝家这些年下来,也始终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不是嫡出,胜似嫡出。

精贵着呢。

至于蓝固业为何说他是在奇州城出生的,也与当年的局势有关。

那些年蓝将军四处征战,封余婉身为蓝夫人还没有如今的风光,常年带着一家老小在“找丈夫——回娘家”的路上奔波。

当时在绕道儿回娘家的途中路过奇州城,队伍里正好有个妾室要生了,便决定在妹妹家中借住一段时日,也好叫妾室顺利生产。

生的那个孩子就是蓝固业。

所以单论血缘关系的话,只有秋东才是封家兄弟正儿八经的表弟,蓝固业那话就让封家兄弟很难接。

蓝固业跟没听见秋东呵他似的,见封大郎和封三郎纷纷出牌,已经按捺不住眼里那点喜悦了,强压下过早的开心,一腿蜷起,胳膊撑在下巴上,一手拿牌,用十分惋惜的语气感慨:

“如此说来,我还是在小表弟家中出生的呢!”

得意的出了一张足以炸翻全场的牌。

秋东暂且让他先得意一阵儿,又出了一张牌,顺道儿纠正他的不准确说法:

“你是在乌家隔壁的李老爷家出生的。”

蓝夫人带着那么些人,其中还有不方便挪动的孕妇,不可能哗啦啦全部挤进乌家。再说这年头十分忌讳别家孕妇上自家生产,唯恐会给家里招来不幸。

所以蓝夫人一行人说是在乌家借住,不过是借着乌家在当地的名头,不让人打他们一群老弱妇孺的主意罢了。

当时乌家隔壁正是已经搬去南城,宅子空置下来的李老爷家,嗯,就是那位之前和乌追差点儿定亲的李老爷家。

封余婉便是带人住在那边,故而秋东有此一说。

蓝固业见秋东这回出的牌于他大大的不利,小脸肉眼可见垮了,勉强提起精神,摆出很是无所谓的态度道:

“都不重要啦,小表弟,说不定咱们那时候就见过面呢,这就是缘分哪,你说缘分这东西,是不是妙不可言?”

秋东瞧见随着封家两位表哥相继出牌,蓝固业脸色越发像个苦瓜,很好心的分析:

“不可能,你一出生就是金贵的将军府公子,我一出生就是仆人谷陶的孩子,没有你说的这种可能。”

哎,这可真不是个愉快的话题。

之前蓝固业的话让封家兄弟不敢接,现在秋东的话就更让他们无言以对了。

秋东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这些禁忌话题,封家兄弟坐立难安。

手里轻飘飘的叶子牌都显得沉重起来,明明是最该放松的娱乐场景,他们却愣是从中感觉出了不存在的刀光剑影。

一字一句,都是杀人诛心。

当然,杀的的他们这两旁观者,诛的也是他们的心。

当事人表情轻松,语气愉悦,显然并不觉得他们说了什么让人夜里睡不着的东西。

最有主意的封三郎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后知后觉明白大伯给他甩锅的原因了。

好一个大伯,人人都说他是家里最憨直的,没想到心眼儿比谁都多,您知不知道侄儿如今心里苦,两个表弟一个比一个难搞,碰在一起,效果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

然而这两人丝毫没有这份自觉,该干嘛干嘛。

不过,蓝固业的轻松表情也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毫不意外输的精光,身上再也找不出任何能抵债的值钱物件儿来。

若是往日还能用他的一身华服翻本儿,可惜眼下他身上穿的是秋东的换洗衣物。

“不玩了?”

秋东好整以暇的问。

“不玩了不玩了!”蓝少爷也不是输不起之人,愿赌服输,虽然还有点郁闷,可还是爽朗的表示:

“行,这一路上我再也不缠着你问问题了。”

嘿嘿,他可以等到了封家在问嘛!

秋东就当没听懂他的文字游戏似的,见对方美滋滋的小样儿,心说就你这点心眼子,再来十个都不够一盘菜。

叶子牌惨惨收场,秋东刚准备闭目养神,结果前头乌植那个亲爹让人传话,小厮在马车外低声道:

“老爷想请少爷去前头的马车上说说话,趁此机会,也好叫父子间亲近亲近,顺道儿还可以商量一下等回了奇州后在家里摆酒庆贺之事,您有哪些客人想请,可以提前想想,免得到时候落了谁面子上不好看。”

毕竟儿子才十五岁就得了秀才功名,别说放在奇州城这种文风不显的地方,便是搁在并州那处处出神童的地儿,也是一件值得夸耀之事,乌植并不觉得他此举大张旗鼓。

还嫌这趟荣州之行不是时候,没法儿让他第一时间在奇州城内炫耀到位。

封三郎无语的直翻白眼儿,今早在城门口,小姑父便发疯似的嚷嚷要回家摆酒席,好不容易被小姑给“劝”住了,这是不死心,还想继续炫!

他承认小表弟确实很优秀,此次能高中秀才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可真不是他嫌弃小姑父没眼力见儿,没瞅见小表弟都不乐意跟他那个当爹的打声招呼吗?

此时还搞这套,是有多把自个儿当回事!

然后就见小表弟眼睛都没睁,靠在车厢上,光顺着缝隙打在他淡漠的脸上,无端品出一丝冷酷,不耐开口道:

“我和他之间无话可说,让他消停待着,别搞七搞八,否则……”

后面的话让人浮想联翩,可谁都听出来了,他拒绝亲爹拒绝的很彻底,丁点儿情面都不留的那种。

另外三人万没想到他和乌植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之前听封余闲信中说的时候感受还不慎明显,如今亲眼所见,简直叫人心凉。

传话的小厮怂肩塌背,深觉自个儿倒霉,摊上如此差事,这话若如实传回去,老爷还不得把所有气都撒在他身上?

蓝固业且顾不得小厮的心情呢,他比小动物还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别看秋东面无异色,他是真的生气了。小心翼翼靠过去,低声解释:

“肯定是小姨夫瞒着小姨私自行动呢,咱们之前定下的约定一直算数,路上无事绝对不打搅你,小表弟你别生气了!”

封大郎握拳:“就是就是,小姑知道的话不会让他乱来的。”

封三郎强掩下背后说长辈是非的尴尬,干咳一声:

“相信小姑父只是太高兴了,还没缓过神来。”

简言之就是兴奋过度,精神不正常了。

秋东低低嗯了一声,把“不想提和他有关的任何事”刻在脑门儿上。

三人一瞧心就更凉了,恨小姑父不争气,只会捣乱的同时,也想不通小表弟究竟在乌家发生了甚么,一副和乌家夫妻有深仇大恨的样子,着实难以理解。

正想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引起队伍骚乱。

不一会儿,马车外有人道:

“大公子,卑职奉夫人之命前来寻您,可否方便出来一见?”

蓝固业一听这人的声音就知是谁,长长的叹口气,整个人立马没了之前嬉皮笑脸的随性样儿,瞬间成了矜持高贵的大公子,端方从容出了马车,低声与对方交谈。

变脸速度之快,除了早已见识过的秋东,封家两位年长的表哥看的目瞪口呆。

秋东撩开车帘打眼一瞧,来人各个身着盔甲,□□高头骏马,最起码有二十人,一瞧就是狠角色。

有这些人加入,接下来行程就更加有保障了。

蓝固业,也不是纯粹没有优点嘛,这不就是了!

不知道他被秋东在心里偷偷表扬了的蓝固业重新进来,一抹脸,唉声叹气,臊眉耷眼,脊背都塌了,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怨气,靠在秋东身上跟天塌下来似的: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把我娘给惹着了,周副将说我娘特别生气,天哪,这可怎么办才好哟?”

封家两位表哥没见过他们大姑生气,可从他们父辈嘴里早早的就知道,他们大姑是个轻易不发火,发起火来连大伯二叔都打怵的性子。

双双对蓝固业送上了同情的眼神。

蓝固业生无可恋的捂住眼睛,摊成大字状:

“毁灭吧。”

秋东看他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瞬间蔫头耷脑,耳边终于清净下来,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姨可真是个好人。

想也知道,能在前些年带着一家老小,两地奔波,替丈夫照顾家小,打理家业的女人,就不可能是娇娇软软糯叽叽的女子。

不过瞧蓝固业这毫无芥蒂的亲昵样儿,就知道他平日和蓝夫人那个嫡母相处的十分不错。

是在全家人的爱意包围中长大的幸福孩子该有的模样。

说起那位大姨,秋东忽然想起对方十分不喜乌追,对封氏这个亲妹妹直言不讳,说乌追长了一副乌家人的讨厌样儿,愣是打从乌追出生见过一回后,余下的十五年间,双方只有逢年过节的礼物和信件往来,并未见过面。

秋东摸摸他这张和谁都不像的脸,心说对方要是能平等讨厌每一个姓乌的,于他而言,还真是一件好事。

见蓝固业跟死鱼一样没了活着的希望,秋东笑的十分和善,友好提议道: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来飞花令放松放松,顺带复习功课,赢了的人可以向输的那人提一个要求。”

蓝固业用“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你是认真的吗”的眼神看秋东,不可置信的掏耳朵:

“你管那玩意儿叫放松?哈,我没听错的吧?”

封家两位已经成婚,甚至家里孩子会喊爹的表哥,也带上痛苦面具,用看奇葩的眼神看他,眼里满是“难道这就是天才的世界”的疑问。

虽然他们也苦学多年,身上有秀才功名,可从来都没觉得飞花令是种放松。

蓝固业利索翻身躺平:

“还不如睡大觉来的放松呢!”

封家两表哥连连点头,觉得表弟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秋东:“……”

第一回发现做一个有才华的穷酸书生,是如此和大众格格不入!

秋东看向已经躺平的是蓝固业,语气幽幽:

“你这样很让我怀疑你是个看着聪明的学渣。”

蓝固业被说羞窘,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

“你怎的和我爹一样絮叨,我说以后要做大将军,不想读书,我爹非说多读书没坏处,还想走关系把我送去并州书院。

还是我娘贴心,看出我志不在此,着人请了先生上我家教导才叫我逃过一劫。我是读书不好,可我武力很好,你们一定都打不过我!”

秋东定定瞅他。

蓝固业心塞,想起今早小表弟只用了一只手就把他提起来的事,悻悻闭嘴。

这种被小表弟处处压制的感觉真奇怪,如果他知道有个词叫“别人家孩子”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联想到小表弟。

在蓝固业这儿,秋东是家长口中样样都优秀的“别人家孩子”,而在乌植这儿,秋东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孝子:

“看看旁人家的孩子有多听话,多孝顺,再看看秋东,有他这么对亲老子说话的吗?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他才是我亲老子呢?”

乌植简直一肚子的苦水,不吐不快,上次因为秋东的事被二舅子暴打了两顿,这会儿对着大舅哥,语气里的委屈简直再真没有:

“您来评评理,我那话哪一句不是为他考虑?偏他好似我这做亲爹的会害了他一般,处处提防,时时仇恨,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若不是为着他的前程,如此不孝行径传到外头,他还想科举,还想做官?简直是做梦!”

封大舅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妹夫。

正常父母哪个会对亲儿子生出这般狠毒的心思?一个个恨不能让孩子踩着自个儿的肩膀往上走。

难道就因为那孩子不是他抚养长大的,和他根本没有感情却有怨愤,他才能轻轻松松将毁了孩子前程的话脱口而出?

畜生!畜生啊!

难怪每回二弟见了这位妹夫都忍不住动手,果然,二弟才是家里看人最准的那个。

封氏将将知晓乌植又做了什么幺,厌烦的瞥了一眼,冷淡开口:

“小东是个人,是个有骨气还有脾气,凭借自己努力考中秀才的人,不是你家里那些能由着你捏圆挫扁,扒着你不放,靠你过日子的窝囊废,往后这种话老爷还是少说为妙。

若是叫我晓得老爷在外头做了什么影响小东前程的事情,可别怪我不念情分,一头碰死在乌家大门口,将当年之事一番渲染,说你乌家逼得我们母子没有活路。”

完全是鱼死网破的做法。

很封余柔,这么多年一点儿没变。

封大舅听的直皱眉。

忽然觉得大外甥秋东的性子,定是随了自家妹子,表面上瞧着和善,内里简直强硬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十分生气道:

“听听你们说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那是你们良心上有所亏欠的亲儿子,你们如此做有谁真正考虑过他的感受?你们折腾来折腾去倒是快活了,谁站在小东的立场上替他想过?

对小东而言,一夕之间失去疼爱他的父母手足,还要管昔日没少刁难他的你们叫爹娘,那是什么心情?

你们给他身为爹娘应有的关怀了吗?就要求他把你们当父母孝敬,做什么美梦呢?把搁在乌追身上的一半儿用心放在小东身上,局面都不至于如此难堪!”

之前是心疼妹妹,封大舅免得不嘀咕几句大外甥不像话,可自打今儿见了那孩子眼底的清冷后,他是真说不出孩子一句不好。

糊涂啊!

大人造的孽要孩子去背。

还有这个妹夫,之前妹妹说她想和离带孩子走,他觉得难度太高不好操作。可若他继续糊涂下去,再难也得操作,不能由着他毁了小东一辈子。

秋东不晓得大舅为了他操碎了心,若是知晓也会很淡定的告诉大舅:

“不必多此一举。”

封氏想和离便和离,完全不需要考虑把他从乌家带走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他的身份名帖上至今还是谷秋东,不论在礼法上还是宗族人情上,他都是谷陶的儿子,一个奴仆子。

乌家族谱里没有秋东这么个人的存在,就连每回考试,考卷上祖宗三代的名讳,他都写的是谷家这边。

之前他寂寂无名,或许还担心乌植不经过他同意私下去衙门将他的身份名帖改回乌家。

可显然乌植被“有了出息儿子”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压根儿没想起这一茬,以至于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往后没有秋东的配合,想将秋东记回乌家族谱,且不容易呢。

外人都以为乌植那般大张旗鼓的折腾,肯定是早就手续合法,走过流程,正儿八经的认回儿子。

当然这种事秋东可不会好心去提醒。

在接下来的几日行程中,乌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阴阳怪气,好似他欠了他几百两,动不动就找茬,脑子有毛病一般。

秋东正好觉得旅程无聊,就拿这人开涮,看对方气得跳脚,还只能自己生闷气的样子,便有种淡淡的被愉悦到了的感觉。

如此,终于在第五日傍晚,一行人到达荣州。

最新网址:m.irrxs.com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