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给他一杯机油味道的基础特调。”
闻落很轻地调了下眉：“我要喝机油味道的？”
：“可是，我有一点想喝，一个人喝不完，会浪费的。”
小球蹭动他耳边的发丝，蹭得人耳廓痒痒的。
闻落垂眼看他
：“要是真的很难喝呢？”
010没说话，可是闻落分明从小球身上看出来一种泫然欲泣的神情。
系统调酒师上酒的速度飞快，010先喝了一大口牛奶，闻落坐在一边支着下巴，端详着想看出来010到底是用哪里喝牛奶的，还没有看出端倪，反而是眸光越来越温柔，几乎像水一样落在010身上。
010被这样的目光看了好久好久，早就很习惯了。
他转过去喝那杯看起来颜色奇怪的基础特调，喝了一口之后就可怜巴巴地过来要闻落抱了。
闻落失笑，看着010难喝得小球周身的光忽闪忽闪的：“有这么难喝？”
010慢吞吞地飞起来，亲了闻落一下，瓮声瓮气地说：“呜呜，真的有点难喝。”
闻落怔了顺，随后浅色的眸子弯了弯，原来是在卖乖。他说：“亲我一下，要我帮你喝多少？”
小球像是缓过劲来了，在原地摇头晃脑：“不是哦。”
010说：“亲你一下，就没有那么难喝了。”
他说着，像是振奋了起来，转过身抱着杯子又是好大一口：“再亲一下好吗？”
找到了一个骗亲亲的新方法！
闻落目光软和得像是要化掉，伸手把酒水拿到了自己的这边，又凑下来很细致地亲亲01：“这里是脑袋。”
闻落从善如流地往下落下碎，掌心的小蓝球像是被海浪层层打过，深浅不一的蓝色明明暗暗。
010继续和他咬耳朵：“多了多了，这里是肚子。”
闻落闻言轻笑了一声，撒出来的气息让010觉得有点痒痒的。
小球飞远了一点，不要闻落亲亲了。
闻落于是很自然地伸手把剩下的基础特调喝光。
点了牛奶这么乖，喝点机油味又能难喝到哪里去呢？
“...”
闻落花了不少时间选定了他们第二个用来度蜜月的世界。
010当时正被006拉去抓苦力，在惩罚世界当了好几次的监察者，但是因为脾气太好，又具备属于系统的冷酷，让好几个原本作为恶人的宿主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骗。
006只好把他踢出去。
010现在满脑子都是006和他说的那些操作规范，被闻落找过来的时候，还在自己的数据库里专门划区域摆关于惩罚世界的要求。
闻落有心让人转移注意力，就拿自己千挑万选的数据世界给他看。
010凑过来，睁大了眼睛。
“哇，有龙，我可以当龙吗？”
闻落颔首，没有告诉他自己准备变成里面拥有最多宝石的人，到时候010就可以把自己连带宝石一起掳回属于他的龙巢，然后两个人一起在宝石堆上面睡觉。
010还在围着那个世界的数据飞来飞去，不过这个数据世界的层级好高，他并看不了太多，只能差不多读到一点信息。
他好努力地用触手摸来摸去，没有找到更多的数据，抬起头有点遗憾：“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闻落笑了一下：“我已经和006说过了，今天晚上就可以。”
010眼睛亮了，又点点球身。
进入选择世界的手续并不复杂，还有一些要自己选的，010问过闻落之后确定可以随便点，于是大手一挥，按照自己的喜好选完了。
他之前帮006减轻工作量的时候进过惩罚世界做过好几次，早就轻车熟路，又选择好了接下来的程序，就等着晚上睡着了被自动传送。
010相当安详地爬上床等着，闻落躺在他身侧，静静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入睡的意思。
010现在是人形，躺在床上的样子相当漂亮，抬眼看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纯然无害的好奇。
他歪了一下脑袋：“怎么看着我不睡觉？”
闻落轻轻笑了一下，凑近了点。
闻落休息室里没有开灯，视野里都有些暗，010只能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近，随后搂紧了自己的腰。
闻落低声问他：“我在酒吧的时候就在想，你的嘴巴到底在哪里？”
010迷茫地看看他。
闻落声音拉长，带着一种拖人沉迷的温柔：“虽然手臂很好亲，大腿很好亲，不过还是想要亲嘴巴。”
010觉得自己要变成粉色小球了。
他凑上去主动亲亲闻落下巴，然后小声地说：“下次，给你亲嘴巴。”
“...”
010沉沉睡着了，闻落阖眼休息，静静等待传送进新的世界。
在身边人数据波动的一刹，他忽然睁开眼，转头看向010调试好的程序，有些愕然。
他看见上面按照惩罚世界来的程序一怔，按照这样的程序进去，010会把自己的身份通通忘光，成为一只真正的小龙，而自己也不一定一进去就保留关于世界之外的记忆。
他又看看身边已经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010，只好好气又好笑地变成了一同闭上眼睛，和他进入了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