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听点，就是想要重现百年前。我知道有天降英雄逆转局势，但个人英雄主义在这场灾难中行不通，也不能孤注一掷地赌。”
毛林杰沉默两秒，叹道：“你说这话，不仅仅是为了十五天后的两国交流吧。”
“当然不是。”
衍宁干脆利落。
她说的这么文绉绉，就差临场飚一个小论文了，怎么可能就为了求个“上司安心”？
明里暗里，剑指那两个抢劫银行的觉醒者。
“你一定要收那两个觉醒者的命？”毛林杰道。
“是。”
毛林杰微微加重了语气：“没有任何转机，或者挽回的余地？”
衍宁微微一怔，听出了这份暗示。
看来上面是真的想“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可是第一例觉醒者作案，等天灾曝光，觉醒者的存在曝光，这次抢劫事件的真相很快就会被推出，到时候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信号？
觉醒者就能为所欲为？觉醒者就是免死金牌？
那以后觉醒者增多怎么办？来一出朝令夕改吗？
就算这些都没有造成什么严重事宜，在觉醒者利大于弊的时候舆论压力都不成问题，那等到觉醒者没那么重要了，这些前面积累的怨念岂不会因【怀璧其罪】【异类其心必异】等忌惮妒忌情绪形成疯狂反扑，鸟尽弓藏？
“局长打完电话没有？我这粥帮她打开，等会她可以直接喝了。”
“我听说这次的银行抢劫是两个觉醒者干的，谁这么大胆走这窄路子？哎，夏哥，你参与进去了，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啊？”
“别管了，咱就老老实实跟着咱局长走就行，还能亏待了咱们？”
“也是，之前我就是没想明白，后来小米开导我，我突然就大彻大悟了！局长还给我妈找了专家组治疗身体，不过局长说这资源也不是她的，说让我感谢国家……”
衍宁开了窗户，隐隐能听见房间那边大大咧咧的聊天声。
衍宁深呼吸，心里不怎么好受。
这些可以看到的但又遥远的未来，有的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到，最后给个养老的补偿。
但衍宁不能。
这个烂结局，她不想推给有雄心抱负的后辈。
衍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
“师父，如果当时我没有及时到达，死去的人有没有复生的余地？
“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也要这么掩盖？”
“那你的意思……”
“我是「火种计划」的第一负责人，我不同意。”
衍宁沉下声音，表达清晰：
“这样一批觉醒者，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沉寂许久，毛林杰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欣慰地笑出来：“好，就这样。”
他说道：“那两个劫匪已经有了消息，不过有人心存幻想试探你，所以一直瞒着。
“既然决定不让步，那这两个人，你亲自带人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