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蕴则好以整暇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讥笑。
沉妃沉浸在思绪中，一时没有听到端贵妃的话，还是琉月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以示提醒。
她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看向众人，不明白为何大家都看向她。
帝君昊眉头紧锁，抬眼瞪向沉妃，“沉妃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整个宴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沉妃被这话语一惊，她抬头看向帝君昊，恰好迎上了帝君昊深邃而冷漠的目光。
她心中一紧，慌忙低下头去，用帕子轻轻沾了沾眼角，再抬起头时，嘴角挤出一丝僵硬地微笑，“臣妾……”
新年佳节，最忌讳掉泪，帝君昊微微皱眉，暗道晦气。
遂出言打断她，“沉妃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王如虞捏紧了帕子，绞的指尖青白。
她嗫嚅着，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再次掉下来。
帝云霄见状，立刻站了出来，他走到沉妃身边，扶住她的手臂，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儿臣送母妃回去休息。”
感受到胳膊上的手微微用力，沉妃心领神会，她福了福身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歉意，“近日天寒，臣妾头疾复发，确实有些不适，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
看沉妃还算识趣，没有闹腾起来，帝君昊微微颔首，留了两分薄面，“回去吧，天气严寒，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听到帝君昊的关怀，沉妃心中一暖，心底的不甘和无奈渐渐消散，她强颜欢笑道，“多谢圣上关心。”
帝云霄目光落在了帝君昊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低头，向帝君昊行了一礼，这才扶着沉妃缓缓离开了宴席。
他们的身影在灯火的映照下逐渐远去，身后宴席上再次恢复了欢声笑语。
夜色如水，寒风凛冽，吹拂着宫墙，发出沙沙的声响，为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凄凉。
帝云霄与沉妃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他低声询问道，“母妃，您今晚是怎么了。”
沉妃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声音有些哽咽，“今日本应是喜庆之日，可骄阳不在了，我还要亲眼看着贱人一家论功行赏，还要看着她女儿享此殊荣，这叫我如何能不恨。”
帝云霄立刻环顾四周，好在今日除夕，太监宫女都在宴厅伺候着，倒也没闲杂人等听到。
虽四下无人，帝云霄仍严厉提醒道，“母妃慎言，宫中人多眼杂，这些话若是传到圣上和皇后的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沉妃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每每想到骄阳，我便心如刀绞。”
帝云霄心中五味杂陈，自那场风波过后，圣上明令禁止不得议论，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去触霉头，鲜少提起骄阳公主。
“母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往前看，您就当为了孩儿的前程，莫要再提此事了。”
沉妃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讷讷噤声，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