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那不是嵘墨。
"把他叫过来"
"………"
唐卓沉默了片刻还是过去把人带了过来了。
男孩怯懦的看着他，眼底带了丝惊喜和好奇。
"你愿意跟着我么？"
对方瞪大双眼，然后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唐卓忍无可忍的从他身边离开："你简直荒唐！"
他就像没听到一样，将人接了回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包养的情人，但他从来都没有碰过他。
只是给足了他物质需求，将他奉若至宝。
C城的上流宴会上，少年趾高气扬的指责着面前的人："知道我是谁么？你也敢得罪我？"
他宠溺的看着少年日渐狂妄变的目中无人。
憋了一肚子火的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程总，就算是你的情人，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
他没说什么，给了对方好处就将少年带走了。
"程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他也知道随意找了一个和嵘墨相似的人，有多么的自欺欺人，但看到这张脸，他就觉得这张脸就应该是那副肆意张扬的模样。
"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他摸了摸那人的头："不会，你这样就很好"
如果一直是这样，他可能会供着这人一辈子。
"程先生，安先生今晚邀请你去凯蒂用餐"
"嗯，知道了"
从公司离开，唐卓载着他前往凯蒂酒店，在走进那布满玫瑰的房间时。
害怕和心慌一瞬间涌了上来，他甚至生了逃避的心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程先生，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咔嚓，随着那道声音落下，好像连带着的什么东西碎裂了。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张脸突然就不像他了。
"以后，别再见了"
他没有管愣在当场的人，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家里。
唐卓站在他身边好像有话要说，他也知道唐卓要说什么。
"他不会爱我。"
所以他不像他了…
"………"
又过了三十年，他已经两鬓斑白的老人，坐在偌大的花园里享受着阳光。
唐卓坐在他身边，无力的靠在躺椅上。
"我这辈子，陪了修先生二十年，陪了你四十年，看着同瑞愈来愈强大，也算是值了"
"………"
"咳咳，我都要走了，你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么？"
"………"
"好~不说就不说，你这张脸我真是看够了"
"………"
"对不起啊，那条信息是我骗你的"
"我知道…"
仅仅是因为那句话里，他看到了嵘墨的影子，就心甘情愿的信了一辈子。
唐卓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去看身边的人，依旧看着繁花似锦的庭院："你喜欢我，对么"
"………"
这回换唐卓不听他讲话了…
他平静的望向睡着一般的唐卓，瞥见了那抹未干的泪痕。
心里有了答案。
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来到了脸上早已布满褶皱的人面前，俯下身子在那人唇角碰了碰。
他这一辈子没能留住他爱的人，还倔强的不曾回头看，不知不觉又负了爱他的人。
明明握着数不尽的财富，却把自己活的低到了尘埃里，两个吻送走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
大概这就是命吧。
这下，总能走了吧？
那年希望带走了枷锁，如今他也该追寻希望而去。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嵘墨不姓嵘，而他姓了修，他看到了修瑾和嵘墨，还有唐卓陪着他长大，多荒唐的梦啊，可他就是沉浸其中醒不来了。
…………
泡泡有话说：
哎，本来想给程书阳一个好结局的。
可是程书阳就是这种倔强的人啊，他和修瑾一样爱上了就不会回头。
所以注定凄苦，失了心上人，也丢了眼前人。
呜呜呜阳阳实惨，唐卓一辈子也没能说出那句话，人死后最后丧失的是听觉，他应该也无憾了吧。
下一章开头给了程书阳一个小彩蛋。
程书阳目前就下线啦~
后面可能会返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