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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魔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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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螳螂黄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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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呀,要是我家黑岚也吃一副就好了”

        “他对你不好吗?”

        “看和谁比了”翠红叹气“和你家现在的炽玉肯定没法比,不过又比过去的炽玉强太多了”

        “嘘,你们赶紧去地窖”刚出屋的炽玉迅速返回对二人说道“有人闯进来了,你们千万别出来”

        “哦”杜鹃应了一声,拉着有点懵的翠红就往暗室的地窖跑去。炽玉取下长剑,返身回到院中,很快那些没有惊动巡逻卫兵的杀手便通过宽阔的庭院来到城主府后院。

        黑岚已经带着几个由他作保的护卫出城,望楼城的主城区在彻底封闭城门后大规模搜捕排查可疑人员,就连主城外面积更大的城区也有城防军盲目地四处排查搜索。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杀手闯入城主府,这让在杜鹃那里吹嘘自己置身事外之计策高明的炽玉有点恼羞成怒。来者只有三人,蒙面刀客、剑客以及舞女打扮手持双弯刀的美蜻。

        “连脸都不遮挡一下,你这个刺杀迪鸣的凶手还真是狂妄”炽玉恼火的冷笑“真当我城主府好欺负吗?”

        “哎呀,城主大人别见怪,人家不过想给你跳支舞嘛”美蜻嬉笑着上前,不过手中弯刀的朝向透漏出她的谨慎。

        “是吗?不如先说说你为何刺杀迪鸣?”炽玉冷眼看刀客与剑客慢慢踱到身侧,他们三人形成了对炽玉包围的三角态势。

        “还能为啥?谁让他们挡了飞奴大人的路呢?”美蜻眼见炽玉举剑对准自己,暗杀先机已失的她只能转为硬来。当然他们从见到炽玉持剑立在院中时,就已经明白只能强攻或者立刻撤退了。

        “那你们现在过来是因为我也挡了飞奴的路?你们不知道我已经表明让权了吗?”

        “城主大人说笑了”美蜻看炽玉没有动作,于是嬉笑着进一步靠近炽玉“城内乱哄哄的,人家是觉得这里安静,希望城主大人能给予庇护”

        “我这里人来人往不合适,不如待我杀了他俩后送你去监狱吧,那里安静”

        炽玉冷笑一声,随即剑身斜刺向刀客,但对方显然比之前的刺客要厉害很多。面对炽玉试探性攻击,已经暗暗蓄力的刀客大开大合使出颇有杀伐气概的同归于尽之招。炽玉在躲避与彼此互相重创之间选择了闪避,然而身形刚动,背后的剑气便已加身,同时美蜻几乎同时抵近挥刀。炽玉发现以美蜻的轻功,即使迪鸣与翠铮从家中带的护卫在宴席上也难以反应并拦截她。

        “童真三剑第三剑,气冲九霄”

        危急之时,炽玉剑气缠绕周身形成一道包含气盾与无数剑刃风暴的旋转气流,刀劲与剑力砸到气盾上未造成任何伤害,随即剑刃风暴冲天而起又极速下坠冲杀三人。那原本自认可以独立完成任务的刀客与剑客在刃海包裹无处可逃,身上的防御之气在气刃反复撞击下逐渐瓦解,随即二人瞬间变成血人。美蜻速度最快,但当她周围全部是剑气缠绕时,速度便失去了意义。

        “若是飞奴派你行刺,难道不应该在他们抵达望楼城前动手吗?”炽玉冷眼看着身形被锁定的美蜻“你来自黑复联盟吧?”

        “什么是黑复联盟?”美蜻眼见无处可逃索性露出微笑“我不知道城主大人在说什么”

        “之前断冤狱时,有不少案件因为毫无头绪而至今找不到真相。我释放了很多没有铁证的罪犯,但我却找不到真正的凶犯归案。为了抓捕真凶,我四处明察暗访,了解到黑复联盟的存在也不稀奇吧?”

        “我不知道大人说什么,我只知奉飞奴大人命令行事”美蜻说完便从怀中掏出药丸要放进嘴里,炽玉知道她想以死躲避审问。

        “区域时间停止、傀儡操纵术之虚幻思维”

        叶玉以灵力覆盖自己与美蜻所处区域,随即空间内的一切全部静止,交接处的蚂蚁与落叶都被瞬间切割到俩个不同时空。叶玉走上前以魔法读取美蜻记忆并把它图形化展示。他很想以傀儡术在美蜻那坚强的意志里烙下“生存是最重要的事以及敬畏并远离炽玉”俩道命令,这样这个可怜的女人就能在不给炽玉添麻烦的状态下活下去。

        想要改变美蜻的思想有很多办法,灵魂、思维、大脑等都有对应的魔法进行操作,甚至有不算魔法且效果不一定可靠的催眠术。但在叶玉看来,改变别人的思想和杀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还更残忍卑劣,所以他禁止自己使用这类能力作为道德底线。除非对方是袁斯一样的必杀目标,那个时候就由恶魔部下替他越界吧。

        当然以影响情绪或梦境等方式诱导对方改变思想的不在此列,那不过魔王通过赐予选择权给予当杀之人额外的恩惠。

        “取消魔法”炽玉取消了时间停止效果同时取消剑气缠绕,然后在美蜻把药丸放到嘴唇边的瞬间闪到她身边夺走药丸。刀客与剑客的惨叫吸引了城主卫队的注意,但他们恪守炽玉命令,没有闯入府内。

        “这是什么?”炽玉疑惑的看着药丸“你要服毒吗?我又没打算杀你?”

        “你!好强”美蜻只觉得眼皮一眨,接着炽玉就出现在面前并夺走毒药,这轻功远比她更厉害。

        “谢谢夸奖”炽玉随手把药丸扔到刀客血肉模糊的脸旁“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和无数被收养的孤儿一样训练并活下来的美蜻对于生存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渴望,她的一笑一颦一忧一伤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演技而已。此时她扔掉弯刀并露出了讨好谄媚的微笑,同时轻步靠近,试图进入炽玉怀中。炽玉可不会忘记她头上的发簪以及指头上带刺的毒戒,所以炽玉再度提剑拒绝了她的靠近。

        “我可以保你无罪,并且以自由身活在阳光下,你可愿意?”

        “那真是太好了,城主大人你不追究我刺杀那位公子的事吗?”

        美蜻笑容明媚,表情宛若盛夏清晨的露水一样纯净美好。

        “我说了是交易,我也有条件的”

        “大人您吩咐,美蜻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美蜻表情瞬间忧郁,但还是咬着牙说出自己的誓言。

        “杀掉你的义父津芷子爵”

        “大人您在说什么?谁是津芷子爵?我还有义父吗?”

        “怎么?因为他的收养和平常潜移默化的洗脑说教,你不愿杀他吗?”

        “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美蜻表情冷淡下来,不过她一开始就认准炽玉对她犹如猫玩老鼠一般。

        “别看我是外地人,但我以断案的名义查了很多事哦。我想他那边肯定还有像你一样的女杀手,只不过你是最优秀的。我猜你原本的刺杀目标肯定不仅仅一个迪鸣,只是因为我能发现毒而打破了你们的计划,对吧?行动失败还漏了脸,你义父派你来刺杀本城主是想借刀杀人吧?这样的义父,你还有必要效忠吗?”

        “我真的不懂大人的意思,您要杀便杀吧”

        “呵,我的意思就是今晚你就算刺杀成功,这俩位也不会让你活着,毕竟我可是望楼城有名的痕迹追踪专家,抓你并通过你找到你幕后之人不难”炽玉扭头用剑挑开蒙面刀客的脸“这俩位应该也是今日白天刺杀案的参与者吧,这张脸似乎在厨房见过。另一位该不会是放火的那位吧?”

        炽玉说着又扭头走向剑客,美蜻用尽力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地撞向炽玉,只求手中发簪可以杀掉他。然而在即将触碰到炽玉时,突然手脚被无形气环束缚一般无法动弹,随后整个人竟然被气环当空吊起。

        “哎呀,你还没意识到吗?在我身边一定范围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这个范围大小不能告诉你,但此间的一切都受我剑气控制”

        炽玉一边解释,一边用剑气裹住美蜻发簪夺下,随即把她当空调转后,让她脸冲着剑客。

        “你不理解也正常,毕竟望楼城似乎没有大剑师等级的高手。即使是大剑师也只能释放剑气,不能像我这般操控,但我毕竟是服下仙药之人。来看看,这个剑客是不是你们在厨房的同伙?其他人呢?是临时合作的蠢货还是已经被你义父制裁的杀手?”

        “你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你”美蜻因为倒挂导致气血下沉而满脸通红,此时她已经无心继续演戏了,毕竟炽玉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罢了,你不想杀津芷就不难为你了”炽玉说罢以松劲,美蜻便从空摔倒地面上“那就只能正式逮捕,抄家灭族了,毕竟他是刺杀王族的凶手。”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津芷的义女?”

        “地上躺的俩位在临死前招供的呀?等把津芷的奴仆抓到监牢大刑伺候,总有几个愿意替津芷认罪以求解脱的”

        “恶魔,你这样栽赃嫁祸,还配做城主吗?”

        “你是说他和你要刺杀的那个城主吗?好了,你不想交易就算了”炽玉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里面是冒充解毒神药的胶糖。他拿出一颗给美蜻灌下,然后命令恶魔部下附身剥夺美蜻的语言能力以及行动能力。

        “津芷在我入望楼城后屡次刺杀,我看在他可能是为灰水出气的忠义情分上一再忍让。如今我都当众让出权力,还为此地做了不少善事,他居然还派人行刺,我真是忍无可忍。既然你对他忠心耿耿,那就坐视他的结局吧”

        炽玉说罢扛起美蜻前往库房,城主府的面积足够大,杜鹃是绝对没有兴趣一个人跑到这偏僻分院。接着炽玉走出城主府示意卫士们拖走刀客和剑客残骸,并向乔木通报了女刺客以交代幕后主使津芷子爵来换取炽玉放她一马的故事。

        破晓前,杜鹃和翠红都在呼呼大睡,院墙外的卫兵们也有一些忍不住打哈欠的。炽玉来到望楼城最大的神土教教堂外,竖耳聆听巡逻奴仆的脚步声,踮着脚悄悄潜入后把一沓偷印的绿茵钱庄的银票扔进了募捐箱。这些银票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无论材料还是印章都是真实的,但是它们没有在绿茵账上备案,属于能够在其他城市的街上花掉且绿茵耗费一定时间才能发现问题的伪钞。炽玉已经乔装打扮用它们在周边有绿茵钱庄的城市买了不少宝石,现在是时候在解封的望楼城钱庄发现问题前找到替罪羊了。

        次日傍晚,飞奴与乔木在落日前来到城主府,乔木有些凝重的表情让炽玉知晓飞奴又带来麻烦了。

        “俩位此时前来,莫非抓到那女刺客了?津芷子爵是涉案还是被冤枉的?”

        炽玉让杜鹃与翠红呆在后院,自己在议事厅接待了他们。

        “没”乔木摇头“不过连夜突审津芷,他已经承认多次刺杀你,包括接风宴的刺客都是他安排的”

        没有罪证的在监狱里尚且能屈打成招,城主指定的罪犯又岂会不招供?津芷做梦都想不到绝对忠诚的杀手会出卖他,当梁猊上门时,他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抓捕。至于被有目的性的逼供,津芷并没有熬过酷刑的本领。

        “他招供了?我还以为他会负隅顽抗”

        “他当然没那么容易招供,各种刑罚一起上都没让他屈服”飞奴狞笑着“不过当我们转而在他面前审讯他的家人时,他很快就崩溃了”

        “原来如此”炽玉沉默片刻“他居然没有安排家人出逃吗?明明都谋反作乱了”

        “大多不在,不过他嫡子一家还在,他的儿孙可没有他的骨气,哭的稀里哗啦的”

        “原来如此,看来有必要对望楼城所有大户人家进行普查,凡是家人不在此地的都要进一步核查,首先就请飞奴叔叔与乔木从官员开始调查吧”

        “没有问题”飞奴说道“就先从几位主官开始调查吧”

        “抓到他不仅是给迪鸣兄弟报仇,对柳婪王爷还有太爷爷那边都能交代。关于其他涉案人员的追查,就请二位多多费心,封城之举可以暂时取消以稳民心”

        “遵命”乔木点头“不过那些家人在乡下或者王国其他地方的,需要耗费较长时间排查”

        “家人不在此城的全部停职直到核查完毕,你家的情况我知道,准你例外。蓝喋还有那个你推荐的鑫达可靠吗?”

        “多谢城主,鑫达全家都在此城,蓝喋是外来军官,其家人不在本地”

        “外来官员就不查了,他们应该大部分还是可靠的。看二位模样,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事?”

        “唉”飞奴叹气“我抓捕了袁斯管辖的奴仆进行审问,找到了那个自称王腾来威胁袁斯刺杀你的人。”

        “这是好事呀?怎么看飞奴叔叔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那个王腾是做什么的?”

        “这个人是袁斯手下的一个掌柜,他认为灰水被杀是受到冤枉而内心不满。这个人早就发现袁斯挪用钱款之事,但并未揭发而是用来胁迫勒索袁斯,最终策划了对你的刺杀。”

        飞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炽玉神态,炽玉则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哦,既然坏人被抓,那是好事呀,怎么感觉你们似乎还有啥隐瞒?”

        “王腾还交代说袁斯曾吐露柳婪王爷要他训练杀手以备需要,同时灰水也暗中给他一笔资金以结交玄渊王国贵族作为失败后的退路。”

        “莫非是要行刺太爷爷?”

        “据王腾交代是这样的”飞奴叹气“兹事体大,咱们应该即时向陛下通报并暂时软禁翠铮”

        “汇报是应该的,咱们啥事都不能瞒着太爷爷,但软禁翠铮不合适吧?他可是太爷爷派来的副城主,我们应该问过太爷爷再说”

        “若非如此,早就对他进行审讯了”飞奴叹气“至少应该先免除他全部权力,限制他的活动范围,这样也能避免与可能的涉案人员窜供”

        “那就禁止他参与公务,在受到监视的情况下可以自由行动。”炽玉说道“绿茵生意遇到麻烦,就让他专心处理生意吧。至于软禁国王亲派的副城主,还是等到国王授意或者季绪建议吧。”

        “也罢,但愿他不会趁机逃跑或者刺杀王腾”

        “有飞奴叔叔在,我相信没问题的。至于这个王腾,请妥善保护以待季绪审问。”

        如果炽玉现在插手审问,那么这个王腾一定活不到炽玉抵达监狱。就算飞奴他们准备再周密,但假的就是假的,总会有破绽,炽玉也希望借机让柳婪王爷一系倒霉,这就叫利益一致吧。王腾还不能死,至少在季绪审问并获得适当的口供来做成铁案前不能死。在飞奴掌权的情况下,季绪总不能当众逼迫王腾翻供吧。当然青蒿是一个变数,炽玉相信飞奴现在正想办法除掉远比翠铮精明的青蒿。

        “放心吧,我派宣胜坐镇监狱,任何人都别想擅自接近王腾”

        “那就好”炽玉点点头,似乎有点疲惫“若无它事,诸位就请回吧,炽玉有些困乏”

        “那你好好休息”飞奴点头,然后带着乔木离开。炽玉转身前往偏僻侧院,美蜻正瞪着眼看房梁,似乎对不能动弹之事死心了。

        “怎么?感觉到不自由的痛苦了”听见炽玉进来,美蜻闭上了眼睛“津芷已经招供,官府正在抓捕其家人和同党,你效忠的对象死定了。只可惜你拒绝与我的交易,津芷失去了不被审讯的机会”

        美蜻闻言再度瞪大眼睛,里面饱含了她的愤怒,那俊秀的脸蛋儿一抽一抽的,显然她怒到极点。

        “早上又有杀手刺杀,他临死前交代说你们并非全部是收养的孤儿,比如你就不是”炽玉看见美蜻的眼神露出一丝疑惑,他笑着踱步几圈才继续说道“曾经有一些人惹怒了津芷,于是他便杀了人家一门,只留下婴儿进行培养,这些婴儿长大后不仅叫他爸爸,还对他忠心耿耿,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炽玉的话纯属胡编,可是他知道美蜻无处证伪。当然美蜻也未必尽信,但这是她说服自己不再忠于津芷的一个心理楔子。

        “心中滋味复杂吧?放心吧,你虽然失去了交易的机会,但我不会杀你或者把你交给官府。我很欣赏你的忠诚,明明是被人当工具的杀手却还对主子抱有忠诚,真是有趣。你杀了王族,这天下就无你容身之地,除了我可以给你庇护。如果你愿意终生效忠于我,我可以赐予你活着的自由以及一个稳定的生活,反正你习惯效忠嘛。”

        炽玉笑着原地踱步转圈,进一步刺激她的怒火,然后又抛出自己的诱饵与条件,接着不等答复便自行离开。

        天色再次变暗之后,望楼城突然烟火四起。望楼城内城城墙外的各城区商业区都有人在当街打砸烧杀,而城墙之内也有凶徒在富人区随机上门砍杀,就连城主府都受到了袭击。正在治安军协同捕快、衙役四处追缉之时,位于内城的望楼城监狱遭到了杀手攻击。宣胜带着驻军以及自己护卫严守入口与来犯之敌激战,这个王家子孙有着不容失败的骄傲。在诸多功夫不一的杀手与监狱守军纠缠之际,一名手持钓竿的老者仿若无人一般踏入战局。他轻甩钓竿,那鱼钩便如有生命一般飞入高空又径直落在一名高速腾挪斩杀来犯之敌的宣胜护卫脖下,接着钓竿旋转,那名护卫的脖子便被鱼线缠绕与切割。功夫远胜狱卒的护卫们察觉此人威胁最大,于是数人挣脱战团一齐杀向钓鱼翁,可是尚未接近便遭遇一股寒气逼近,整个人不由得打个冷战,随即鱼线缠身斩杀。

        “蓑衣翁,执行任务时请尽力一点,救不出我家主人别怪我不客气”

        一名浑身被黑色夜行衣包裹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后,刚才便是她释放的冷焰魔法,在她身后还有数名女子手持弯刀。

        “呵,黄毛丫头哪懂钓鱼的乐趣。”钓鱼翁不满的咋舌“哟,最漂亮那个没来吗?我看八成就是她出卖了你家主人”

        “美蜻或许受伤了”女子犹豫一下“我等皆誓死效忠子爵,绝不会有卖主之辈”

        “是吗?”蓑衣翁乐呵呵的笑着“那你们的主子怎么被钓出来了?”

        “闭嘴吧”黑衣女心生怒火,但眼下还是救人为要“救出主人,找到美蜻,一切自然见分晓”

        “好好好,看我给你钓个王子”蓑衣翁笑着甩杆,接着持刀奋战的宣胜便被鱼线缠绕后提起“你们再不放下武器,我就要杀了你们的王子哦。”

        “不准放下”宣胜大喊“不要管我,抵抗到底,援兵很快就到”

        “哟呵呵”蓑衣翁咋舌笑道“都说王族皆废物,这小子倒是挺有骨气”

        “别废话了”黑衣女手掌一挥,一根毒镖便打入被鱼线勾来的宣胜体内,随即再催力量,一股强大寒气划掌前袭。那些因为宣胜惨叫而分神的护卫受到寒掌攻击,急忙运功抵抗,其余弯刀女子则高速前进攻击有些慌乱的守军和宣胜护卫。顷刻之间,防御一方的守势便土崩瓦解,黑衣女急忙闯入监牢找到津芷。

        “主人,我这就救你出去”

        黑衣女急忙砍断囚牢锁链,然而此时一股磅礴枪气袭来,黑衣女虽察觉却躲闪不及。扭头看去,一名身着狱卒服饰的中年持枪汉子眨眼间便把尾随而来的射手们屠戮殆尽。随即,他又默默退回黑暗中,似乎在等待其它猎物上门。在黑衣女彻底失去意识后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蓑衣翁才慢悠悠的在一群杀手跟随下进来并止步在黑暗前。

        “你是什么人?自己主子被杀都不来救,该不会拿他做鱼饵吧”蓑衣翁一边嘲讽一边谨慎的打量前方的黑暗。

        “城主大人给我的命令是禁止任何无手续擅闯者接近暗室,而你们来此之路并非全部通过前门,我只能在此守候”阴影中的汉子很是遗憾的说“我已经派了所有狱卒出去帮忙,看来他们都战死了”

        “荒鸣?”蓑衣翁似乎认出了持枪之人“想不到原灰水侯爵的捕头居然给敌人当起了狗腿子,而且是区区狱卒吗?”

        “我不觉得炽玉城主是灰水侯爵的敌人,很多同胞都得炽玉城主恩典而得以脱罪,在下更是被钦点担任此地副监狱长一职,怎敢不尽心尽力”

        “副监狱长?那不还是狗腿子吗?我们要救的津芷子爵乃是一心为灰水侯爵复仇之人,还请老兄莫要阻拦”

        “其实津芷子爵所处位置并不在暗室,而且那飞奴逼供手段也过于恶劣,我就算不管也不违背城主命令”荒鸣叹气,他刚才坐视黑衣女斩杀看守津芷的宣胜护卫便是因为内心的不满。

        “那样最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可是他竟然刺杀城主,如今你们更是杀了宣胜公子,我若坐视你们带走他,恐怕无法交差”

        “你以为现在你就能交差吗?跟我们走吧,未来你必能得荣华富贵”

        “抱歉,我已经决定效忠炽玉城主了。城主大人断案如神,你们没有机会作乱,还请离开吧”

        “呵,小恩小惠就被收买,难怪你当不上总捕头”

        “那是在下能力有限”

        荒鸣不想再谈,挥枪杀了出去。昔日他不善攀附且与灰水亲戚关系非常疏远,总捕头这种职位是绝对轮不到他的。实际上他的捕头职位也不是因为自己天生就比别人有探案才华,而是祖上蒙阴所得。从侯爵府近亲到远亲,从领兵到捕头,荒鸣毫不怀疑自己的子孙除掉继承捕快乃至捕头职位的一支,其他人和普通百姓毫无区别。炽玉不知为何认为他是个人才,所以在监狱断冤期间破格提拔他为副监狱长并请他以看管暗室为重。至于暗室内有什么,荒鸣不知道,目前也没有炽玉之外的任何人知晓。

        蓑衣翁若使剑,其武功至少是大剑师级别的中流水平。那仿佛有灵魂的鱼线实际上受他延绵出去的力量操控,也因为他力量加持,所以鱼线远比寻常丝线更加坚韧。如果有人以为他的鱼线缠绕并斩杀敌人是因为丝线捆绑所致,那这个人就要倒大霉了。因为他只是借助丝线延绵内力然后以丝状刃气切割对方,当你集中力量抵御丝线之时,那刃气会从你想象不到的角度射出。不过全身多角度全方位的刃气切割,抵挡这种攻击耗力巨大,没有多少武者能撑很久。蓑衣翁把武者拼命抵抗视为鱼儿咬线挣扎,是他最为喜欢的场景,对方越厉害就越有趣。

        荒鸣虽然没有目睹蓑衣翁杀人,但他知晓怪异兵器必然攻击招式诡异,所以他挥出枪气冲击鱼钩与鱼线,希望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近身蓑衣翁。

        “钓鱼时总有一些鱼又想吃饵又不想咬钩,你知道我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吗?”蓑衣翁无视周围杀手被枪气击杀,一边挥掌冲击一边悠闲的甩动鱼竿。

        “你可以自己咬钩”

        荒鸣无心陪他开玩笑,不停攻击鱼线导致他消耗内力速度远快于对手,可是他绝不能让丝线近身,那和刀刃没有区别。

        “太残忍了”蓑衣翁呵呵笑着“我会把水放干,然后用渔网把它捞上来,再把鱼钩塞进它嘴里。来人去给我杀光此地所有囚犯,点燃所有能烧的东西”

        此话一出,荒鸣内心顿感焦急。宣胜已经死了,如果此地囚犯全部被杀,那他这个副监狱长也太失职了。就算他可以用炽玉命令来解释,但大火如果烧到暗室这边,他真能守得住吗?更何况此地还有不少大搜捕中抓来问话而未定罪之人,荒鸣相信炽玉最终一定会从宽处理很多人。

        “心急了?一个捕头能与我厮杀至今,你够可以了”蓑衣翁听着杀手们砍杀带来的哭喊声以及牢笼被引燃后木头的噼啪声,他发现攻守有序的荒鸣节奏有些乱了。他将鱼竿打转,鱼线很快便缠绕其上,接着御气于鱼竿后与荒鸣枪杆进行直接碰撞。数次之后,荒鸣力量愈发不足,但对手仍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你很厉害”荒鸣隔开鱼竿后猛地撤退一步“看来我果然不该和你打”

        “哦?想求饶吗?”

        “呵呵”荒鸣冷笑一声,随即枪头调转便迅速刺向津芷。他的计划是在对手急忙阻止时顺杆杀个回马枪,然而对手只是笑嘻嘻看着他。

        “你不怕我杀了他?”

        “如果实在救不出,杀了也没办法吧?对了,你这暗室之内关的谁呀?”

        “与你何干”荒鸣决定以暗室为重,所以他一枪杀掉已经因为审讯而麻木的津芷,期望此举可以导致对方撤离。

        “监狱长杀犯人?真是有趣”蓑衣翁笑呵呵的说“现在带我去暗室看看吧”

        “看来只能拼命了”荒鸣叹气,无视了监狱的哭喊以及逼近的火光“来吧”

        “你还真是找死”

        蓑衣翁以鱼竿为长枪,再度杀向快力竭的荒鸣。荒鸣知晓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就算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他也不能投降。暗室前的牢房大殿足够宽敞的让二人尽情使用长兵器,原本以长打短占据对闯入者优势的荒鸣此时发现自己的长枪居然是相对短兵器的一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战到支援来到,荒鸣决定用毕生之力阻挡敌人,蓑衣翁则感觉对手突然攻势大增,似乎要与他以命换命。

        蓝喋带着治安军四处追缉凶徒,听闻监狱遇袭便急忙带人转向位于内城远离城主府另一侧的监狱。行至半路,数十名手持弯刀的黑衣人当空杀下,行武出身的蓝喋仓促指挥治安军应战,然而他们与真正的军队装备和实力截然不同,很快就处于劣势之中。

        飞奴急忙带领家将赶往监狱,翠铮思索半晌后决定按兵不动。夜已深沉,街头巷尾的混乱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在街头高喊着“神土教徒,为灰水大人报仇”

        “唉,不知乔木和凌钰是否受波及,幸好乔月和杜星不在”

        城主卫队四处打探消息回报,炽玉似乎也有些不淡定了。

        “哼,关心凌钰和杜星就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半夜偷溜出去和她们私会”

        “什么时候?”炽玉望着杜鹃很是吃惊“我何时半夜出过门?你可以随便造我的谣,但别让外人听见了误会她们”

        “比如十天前那个晚上后半夜你就不在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平常发现的时候多了,我都懒得说,给你留面子”

        “十天前晚上?”炽玉想想那天后半夜,他确实不在家,当时他趁夜前往旺利钱庄所属典当行偷取可设魔法阵的魔晶与宝石。

        “不用承认也不用否认,我习惯了”

        “那天夜里我一直在看书,直到天亮”

        “胡扯,我都去书房看过了”

        “我在前面会客室看的书,还见了个秘密线人,所以必须对你保密”

        “你说是就是吧”杜鹃叹气“现在怎么办?你要去救凌钰吗?干脆把她接来呗”

        “接她来吗?乔迪会不高兴吧?”

        “你还真有这想法?你就不在乎我高兴不高兴吗?”

        “在乎在乎,我想想怎么办啊”

        杜鹃越来越傲娇了,与炽玉第一眼见她时的惶恐仿佛是两个人,原本动辄暴打他的炽玉在家里也变得似乎低她一头。

        “要不派卫队去保护他们吧,反正家里有你就够了吧?”

        “那不行,政治色彩太浓”炽玉纠结的思索片刻“罢了,我又不是保姆”

        “那要是凌钰有事,你不心疼吗?”

        “我和她毫无关系,我没有心疼她的必要”

        “是吗?”

        “是的,我只在乎你一个,其他人都是外人”

        “讨厌,说话越来越没正经了”杜鹃害羞的红了脸“去做饭吧,我去把翠红叫醒,饿了,吃完饭我们就去地窖躲着”

        “她也太能睡了,简直和你有的一比。不过今晚你们肯定睡不成了”

        “怎么?”

        “我毕竟是城主,今晚会有很多人来找我,我也可能出去,你们就躲在暗室吧”

        “唉,暗室地窖,人家又不是大白菜”

        “猪拱大白菜,你当然不是大白菜,我才是”

        “哼,讨厌”杜鹃嬉笑着去找翠红了,炽玉一边洗菜做饭一边警戒着可能的闯入者。

        飞奴与涵尹走到半路便看见蓝喋等人陷入苦战,飞奴离开命令护卫上前救援,自己则谨慎的打量战场。杀手一方在飞奴护卫加入后立刻陷入弱势,然而此时突然有人大喊宣胜已经被杀,这让飞奴有些恼怒和慌乱,他决定带人绕过战场从旁边街道前往监狱支援。在小巷极速走了数十步时,一个护卫突然大喊一声并拔刀以刀气攻击侧前方的墙壁。准备以魔法阵暗杀飞奴的杀手眼见败露便从俩侧民宅院子里杀出,一同攻向飞奴。

        “神土教永恒”一名穿着神土教服饰,手提铁棍的蒙面男子喊完口号后便与那名最强的持刀护卫杀在一起。

        而呆在家里的涵尹惊恐的发现穿着神土教服饰的蒙面人杀进了这个精锐护卫不在的鸽语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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