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预测的才是最恐怖的。
马上要面对一具尸体，所以大家脚步都有些沉重。
刚刚走出楼，就看见伯爵和管家神情古怪地从后花园出来。
方辰都想好诸如节哀顺变这种安慰话了，但他发现男人的表情跟预想中不太一样。
按理说看见爱妻的尸体，应该是悲痛、绝望才对，可这一瞬间，他看到的却是一副近乎于困惑和愤怒的表情。
很难形容。
“这位客人，我尊敬你是因为你们是国王的贵客。”伯爵踌躇半天，终于开口。
男人一会儿咳嗽一会儿抓着头发，面露难色，半天也没进入正题。
此番举动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
酝酿半晌，伯爵憋出了让人十分意外的话。
“什么都没有啊。”
方辰歪头，疑惑不解。
“我是说，在那片花园里，我夫人和上吊的尸体……什么都没有啊。”
“我也没看到。”管家附和。
两人满脸通红，良好的教养让他们把粗话憋进肚里，“客人，请不要拿我夫人寻乐。”
看对方那生气又不好发作的表情，俨然将此当成了一场恶作剧。
方辰呆住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朝着案发现场冲了过去。
然后在震惊中刹住了车。
眼前一片静谧，如伯爵所说，除了树木和花棚，什么都没有。
方辰来到大树下，仔细探查，脚下泥土松软，干干净净，寻不到任何血迹。
“方哥，你是不是累过头，出现幻觉了。”孟柒言担忧道。
“我没看错。”
“不会是诈尸了吧？”洛川提出猜想。
“也不可能，我确认她死透了。”
方辰嘴唇紧抿，将今晚的一切原封不动复述出来。
众人越听越凝重，尤其到人体实验的地方后，两个女孩子更是不由自主靠在了一起。
“意思是，我们这里潜入了镜像鬼？”小阮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无。
“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也有另外一种情况。”陆玲玲忽然插话，“那什么……之前洛川说镜像鬼初期症状是不是就是认知受损，出现幻觉来着。”
大美女牙齿都在打颤，她神色复杂地看了几眼方辰，拉着孟柒言缩到了队伍末尾。
这眼神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也就在这猜测之后，周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人群中，稀稀拉拉出现了后退的身影。
面对未知危险，远离是人类的本能。
“方辰。”严宣忽然站了出来。
以一种保护队友的姿态挡在众人面前。
他收起了散漫的腔调，声音比周围飘扬的雪花还要寒冷。
可那双望过来的狭长眼眸里，却藏着无尽柔和，弥散着点点担忧，“来做个测试吧。”
“什么。”
“向右看。”
方辰身体一顿，不可置信地抬眸，胸腔升腾起一股烦闷。
“如果我的方向与你期望的不一样，你打算怎么做。”
严宣没有回答。
面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气流将二人隔开。
“我肯定我没问题。”方辰盯着对面的人，轻轻开口。
“所以，听好了，若我们认知出现了偏差，那我宁愿认为是你们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说完，他缓慢向意识中的右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