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在发病前认知会严重受损，跟正常思维呈相反的状态，比如你说看左边，对方会潜意识向右望去。”
“被传染的人最后会浑浑噩噩，见人就撕咬，因行为像鬼一样，且做出与正常人相反的行为，所以得名‘镜像鬼’。”
“自从发现了这个症状后，王城人心惶惶，国王开始变本加厉征收税款，克扣资源，美其名曰要增加国防以备不时之需。卫兵和百姓的关系开始逐日恶化。”
这几句话一出口，大家感觉夜晚的温度都凉了几分。
陆玲玲裹紧衣领，小心翼翼道，“那我们所在的区域应该是安全的吧。”
洛川耸耸肩，“谁知道呢，听老爷爷说，平民东区就出现过一例。”
“那人是从奴隶区爬过来的，悄悄潜入了一户居民家里，刚开始躲藏在猪圈中，不偷不抢，就是住户每天早上都发现家畜少了一只，遍地鲜血。几天后的夜晚，那人忽然就恶化了，丧失最基本的神志，行动诡异，见人就咬。”
“东区那户一家四口，妻儿都惨死在后院，内脏被掏空，唯一活下来的男主人在告诉卫兵‘镜像鬼入侵了东区’这个消息后，也承受不住在隔天自杀了。”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都是这么传的？”方辰蹙眉，“怎么感觉跟谣言一样。”
“是啊！”洛川点点头，不可思议，“有传言称压根就没有镜像鬼，这一切都就是贵族编造的、用来掠夺压迫的手段。”
“比如咱们刚才问话的老爷爷，他就一口咬定镜像鬼是虚构的存在，而东区那户人家惨死不过是一名精神失常奴隶的报复而已。至于能瞒过卫兵潜入平民区也不过是个巧合，完全不是变异后身体机能强化所致。”
洛川思量片刻，又补充道：“之所以流出这种猜想，是因为大家发现王城打着对付镜像鬼的名号，隔三差五就来收钱，弄得百姓整体生活水平连连倒退。”
“尤其是三天前，卫兵才在西部地区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围剿，按照常理，东区肯定也逃不过，所以老人才会说终于是轮到他们了，又要搜刮民脂民膏这些话。”
孟柒言恍然大悟，“难怪平民区的人对卫兵和贵族这么抵触。换我也想冲上去拼命。”
话音刚落，严宣忽然接了句，“所有人抬头。”
大家一愣，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洛川一脸懵逼盯着上空，探头探脑，“老大，这边有什么东西吗？”
绅士勾了勾嘴角，望着整齐划一地动作，粲然一笑，“认知正确，看来我们都没被感染，真是太好了。”
众人：……
行，你是领队，你说了算。
方辰心里轻咂了一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洛川，“那国王的宝藏呢？有没有探出来什么口风？”
“这倒没有。”
“只是说国王近来得了一种怪病，性格越发孤僻，不愿见人，甚至连觐见的大臣贵族都只能隔着帘子对话。”
说完，洛川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粗略一扫视。
“我们是不是少了俩人？”
“张鹏和007呢？”
“他们很投缘，在那边聊天……”孟柒言伸手一指，随即僵硬在半空。
——“人呢？”
触目所及之处，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视野再次扩大，来回搜寻，依旧了无踪迹。
树叶摩挲作响，芦苇摇摆，暗影重重，周围吹起了渗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