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臣……”莫望尘刚要说话，楚天明立刻哭喊着扒皇上的龙袍，“皇上！老臣身为当朝国师，玄门宗主，玄清山大火死伤无辜是罪一！未及时发现刺客令太子身陷危险是罪二！惹皇上操劳伤身，辜负圣恩是罪三！臣愿自掏银子安抚受伤百姓家属，休沐在家，没有传召，绝不入宫！”
皇上一脚踢在楚天明的胸口，“糊涂的老东西！”
“是是是，皇上说得对！”楚天明一副认罚的诚恳样。
皇上盯着楚天明的脑袋半响，终于将目光移向莫望尘。
“莫爱卿，你觉得呢？”
“皇上！此事与莫师兄无关！莫师兄与我师出同门，刚正不阿，此番若是替我求情或秉公办理，都会惹来闲言碎语！老臣乃是戴罪之身，万万不能再牵连师兄弟了！”
楚天明悲切地看着莫望尘，“师兄，我知道你担心师弟，但这次既然是师弟的错，师兄请千万别插手！致皇上于为难之地！”
换句话说，你他妈闭嘴吧。
莫望尘深呼一口气，“我自然是信得过师弟的，只是，虚行他……”
此时若不替楚天明求情，两人师出同门，显得自己无情无义。
若他多嘴求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恐怕皇上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惹火烧身；
楚天明几句话就将他能走的路都堵死了。
莫望尘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楚天明什么时候这么有长进了？
一直沉默得常远适当地走上前来，“皇上，玄清山数百年未有一次大火，而玄学盛会也有七年未办，如今所有事情赶在一块，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不如交给微臣去查清，让臣戴罪立功！”
莫望尘心底一沉。
这件事，若是交给常远的话，便不好办了。
“调查这件事，朕自有打算，”皇上说道，“莫爱卿长子‘莫虚行’救驾有功，赐宜爵位，又因其身死，爵位便由莫爱卿受领！”
莫望尘心一咯噔，还想说话，皇上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楚天明往皇上的方向爬了爬，老泪纵横，风骨全无，“皇上，那老臣……”
“你？你就滚回你的楚府好好反省，没有传召，不得入宫！”皇上一脸嫌弃，楚国师果然是老了，遇到一点事情就和后宫妃嫔似的哭闹不止！
“老臣遵旨！谢皇上圣恩！老臣告退！”
楚天明叩首谢恩，皇上瞪了他一眼。
常远大将军暗道今日楚天明怎么风骨全无，赶紧拉着他退了下去。
莫望尘见皇上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心知再多纠缠也是无意，便也跟了出来。
直到出了宫门，楚天明脸上还带着泪呢，他甚至上前握住了莫望尘的手：“师兄，贤侄大义，改天我去为他上香，不过，还是要恭喜你，加官进爵。”
“那也要多谢师弟今日成全。”莫望尘的脸看不出情绪，他抬了抬手，“我还要处理爱子后事，便不久留了。”
“师兄慢走，常将军慢走。”
“请。”
三人分别上了两台轿子一匹马，分道扬镳……
当晚，莫府。
莫望尘站在莫虚行的棺木前。
望着跪在院中的数十个低声哭泣的妻妾儿女，脸色沉得比墨还黑。
这一次看似他得了爵位，赢了楚天明，实则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