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蒋苍尴尬地脸红了，他怕是不知道这次自己要闯大祸了。
可是蒋兴同还想再坚持一下。
“如果本官回避的话，这鹤归城怕是无人能来审理此案了！”
是啊，自从他当上县令并且赵开宏被革职之后，鹤归城连个县丞都没有。
倘若他不能审案，这案子岂不是就得拖下去了么。
方羽又说。
“既然县令不能审案，县丞又没有到任，那么理应是主簿审案，勋贵旁听！”
“什么？主簿审案？”
这时候，角落里一个打瞌睡的中年人突然惊醒了。
他就是鹤归城的主簿，平时帮县令处理一些文书的事务。
说他是官吧，确实是官。
不过却是正九品。
尽管比平头老百姓要高出不少，但平时在县衙里几乎就没人在意他。
没想到这个案子却轮到他来审了。
蒋兴同被气得不行。
他又说：“就算这主簿能审！那还需要勋贵旁听，你能找来勋贵么！”
这时，衙门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永兴伯爵到！”
新伯爵孙衍一路小跑跑进了县衙门。
虽然他已经是伯爵，可浑身都还散发出一股孩子气。
不过还好，最起码他不像是刚进城那样穿一些带补丁的衣服了。
蒋兴同气得不行。
按照以往，永兴伯爵府无论如何也不会站到方羽那一边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全城谁不知道孙衍已经加入到布衣社了呢。
“嘿嘿，蒋大人您歇会，本爵就在这旁听，主簿大人，你上去审案吧。”
方羽也微微抬手：“蒋大人，按照本朝律令，本案可以审了，请你下来吧。”
“我，我……”
就在蒋兴同犹豫的时候，方羽一声厉喝！
“难不成蒋大人要知法犯法么！”
这一句知法犯法，着实是打得蒋兴同找不到北。
他虽然有时候可以知法犯法，但绝对不敢如此公开，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呢。
万一谁上报一下，他就得坐大牢去了。
最终，蒋兴同无奈地走了下来，坐到了堂下的一把椅子上。
同时他还狠狠地瞪了主簿一眼：“给我好好审！”
“啊，是，是……”
主簿也是没办法，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被赶鸭子上架到这个位置上。
但是没办法，既然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审下去。
不过毕竟他是蒋兴同的下级，他心想还是要帮帮蒋家的。
结果他刚这么想，孙衍就开口了。
“主簿大人，本爵就在这旁听，若是您秉公执法，本爵定然没有异议，若是您胆敢偏向包庇，本爵也是可以上疏参你一本的。”
一下子，主簿就被吓得冒出了冷汗。
“啊，是，是……”
啪！
惊堂木重新拍响，主簿上来就是一句话。
“你们二人可知罪！”
蒋苍一听就愣了：“主簿啊，你先问问案子再说什么知罪不知罪好么。”
“啊对对对。”
主簿理了理帽子，而后又拍响了惊堂木。
啪！
“你们二人还不快从实招来！如若不招，本官便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