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哦不对，应该说是丁震，此时的脸色已相当难看，恨恨地说：“你居然……监视我侠义堂？”
卫子渊苦笑：“我原本，只是想查清楚侠义堂忽然与卫府交恶的原因，查清楚，您为何不允沐凡嫁入卫府……”
“你是沐凡他爹，丁震？”卫凌峰此时也听明白了，惊讶地问：“你早年是在墨家学艺？怎的又会玉竹宫的功法？”
不等丁震说话，卫子渊再次接口：“恐怕，前辈与墨家的渊源，远不止学艺这般简单吧？而墨家，却又实实在在的，跟玉竹宫有关联……”
丁震的眼神愈发狠厉：“你还知道什么？”
卫子渊：“晚辈受凌大夫之托，派人查访当年凌家灭门真相。因凌墨两家同属青城山管辖，晚辈便顺带查了墨家的卷宗，里面关于墨雨辰的记录，疑点颇多。”
“什么？他知道墨雨辰的下落？”凌惜月忍不住惊叫出声。
卫子渊颔首：“更确切地说，他应该……就是墨雨辰本人吧？”
“嘶……”卫凌峰和凌惜月同时倒抽口气，惊疑不定地看向丁震。
丁震双目冒火，低声怒喝：“你不要血口喷人！叛党余孽的罪名，岂是说加就加的？”
卫子渊的神色愈发凄然：“青城山官府关于墨家灭门的记载中称，墨雨辰等墨家几个年轻子弟，不服朝廷判决，负隅顽抗，被困墨家后院的藏书阁中，最终自焚而亡，与墨家典籍同归于尽。火灭后，尸首早已面目全非，当地官府只能参考身形与尚可辨认的服饰大致推断其身份。其中，被认定为墨雨辰的那具尸首，就是凭借尸身腰间的半块玉佩，据说那是父母为他指腹为婚时留下的信物。可是，这具尸首的身长记录，却比墨雨辰生前，足足矮了两寸……”
迎着卫子渊审视的目光，丁震强作镇定，嗤笑道：“大火烧过的残骸而已，难道卫大人还指望着再长高几寸？”
卫子渊点头：“确实，大家都这么认为，原本，我也信了，只是……”
他苦涩地笑了笑：“晚辈也派了人去黑石山，查访玉竹宫幸存的门人弟子，在山脚的茶棚里遇到了一个伙计，得知当年还有个在师门解散前就已下山的弟子。那弟子高价托伙计南下，将一封信和半块玉佩送往墨家，而他自己，却向北去了……”
“什么？当年墨雨辰下山后，不是回墨家？”卫凌峰和凌惜月又是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丁震：“为什么？”
丁震默然不语，只是眼神凶狠地瞪着卫子渊，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若不是被卫凌峰点了穴，动弹不得，估计早就要冲上去杀人灭口了。
见他这副样子，卫子渊心下一沉，看来，自己所有的猜测，都是事实，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实！
暗叹口气，他继续说道：“根据那伙计的描述，墨雨辰下山北上的日子，正是十七年前政变不久，林家面临满门抄斩的时候。而当时，林家嫡系三子的夫人正当临盆，可行刑那天，这位少夫人却已恢复身形，未见婴儿。林家对外声称，为了避免孩子一出生就惨遭杀戮，便让孕妇喝了滑胎药，只是，此事并无实证。”
说着，他目光繁杂地看向丁震，喉间似有硬物哽住般艰难出声：“那孩子若尚在人世，恰好与沐凡同岁。而那位三少夫人，又恰好是墨雨辰的亲姐姐，墨、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