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你越哭我只会越想欺负你。”
“乖，叫点好听的。”
——只可惜这次叫了也不会轻易放过。
……
缭绕不停的声音灌入昏沉的脑袋里，宛若恶魔低语。
黎洛害怕地缩进温柔安心的港湾里。
程洵下巴蹭在他的发顶，埋下头，抬手摸了摸黎洛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后，也缓缓阖上眼。
他贴在黎洛的耳畔轻声说：“晚安，宝宝。”
一样的声音。
却和那个在浴室里肆无忌惮、强势掠夺、恶劣又残酷的男人判若两人。
*
第二天。
黎洛闷头快睡到黄昏。
他迷瞪地睁开眼，身上的酸疼和疲惫交织着涌向四肢百骸。
黎洛蹙起眉心，艰难地翻了个身，猝不及防挨到一具硬邦邦的身体。
意识瞬间回笼。
黎洛猛地清醒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表情变得怪异扭曲，他艰难地坐起身来，深色的棉被软软地往下滑，露出他脖颈间的暧昧痕迹，以及白皙胸口上清晰的齿印和指痕。
经过时间的发酵，竟然变得更显眼了。
黎洛呆呆地看着，脑海里回忆起在浴室里某人的恶行。
“醒了？”
程洵抬手十分自然地搂过黎洛的腰，他睁开眼，声音带着刚醒的哑意，低磁撩人。
是任何声控听了都忍不住眼里冒爱心的程度。
然而这道声音却是直接点燃了黎洛心里的炸药桶，他直接暴走，抄起床头的另一个枕头，捂在程洵的俊脸上，又捶又打，大吼道：“你给我去死！”
程洵任他发泄了会。
然后握住黎洛的手腕，揉了揉，问：“哪里不舒服吗？”
“哪哪都不舒服！”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黎洛凶巴巴地责怪道，“我都说不行了，你还要那样！”
想起来又是一阵火大，黎洛忍不住拿脚去踹程洵。
但动作幅度有些大，难言的酸意刺疼起来。
妈的！
“好了。”
程洵也撑起上半身，手掌轻轻揉在他的腿上酸疼的地方，关切问道：“很疼吗？要不要找医生看看，嗯？”
“才不要！”
黎洛皱起脸，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
“那我看看。”
程洵轻轻拍了拍他的腰，“乖，趴着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黎洛：“……”
“滚。”他咬牙切齿道。
他推开程洵，想从床上下去，掀开被子一看，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浑身上下都是被欺负过的痕迹，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
他懊恼地瞪程洵，指挥道：“你快去给我找套衣服啊！”
程洵黏黏糊糊地贴上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低柔：“好。”
他从床上下去，黎洛才看清程洵身上也没穿任何衣服。
真服了。
等程洵拿着衣物大喇喇地走近，黎洛的目光仍复杂地盯在某处，他脸颊发烫，眉心蹙得紧紧的。
他真的很难把程洵的脸和这玩意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