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王恨沉默的低下头，吃着碗中的麦饭。
“我大兄和嫂嫂曾经也是这般。”
......
夜色如墨，可这次妖族大军并未退去。
南宫翊面色凄凉，风都一直没有派出援军到来，此次妖兽攻城，极有可能成为最后一战。
尸鬼从最开始二十万，到如今不足万数，可远处集结的妖族大军，仍有数十万众。
而拒渊关的城墙之上，战卒已经不到十万人。
王恨带领着一队幼卒，劈砍着从南宫翊身前越过的尸鬼。
南宫翊的刀越发的缓慢了起来，他的长发如今已是枯白。
只有空中的鸾鸟越发灵动，宛若实体。
队率尽没，王恨的腰骨缺离，换扑来的尸鬼尽死。
“主将！”
王恨驻刀而立，声音嘶哑。
声尽，生尽。
数百的尸鬼扑杀而来，南宫翊持刀昂首。
断刀，碎甲。
南宫翊用手撕落最后的尸鬼头颅，半跪在地。
他赤裸着的上身，早已碎裂不堪。
“饮君一壶酒，为君扫风尘！”
那位溃烂全身扶墙而立的读书人，朗声昂首。
他握着符刀的手，如今已经是血肉尽去，只余白骨。
如青莲坠落，赵青山瞬间斩出白刀，清空了拒渊关外的妖兽大军。
只是魔渊之中，仍有妖兽攀爬而出，不多时便又将拒渊关围起。
妖族王座高居上天，肆无忌惮的咆哮着，他的眼中尽是戏谑的模样。
“阿暖...”
那是赵青山身躯坠落前发出最后的声音。
一双纤细的手臂环抱住了他破败的身体。
“阿暖在的，一直都在。”
......
“吼！”
王座之上，野兽咆哮。
妖族大军再次如潮水般扑向拒渊关。
可如今城墙之上，哪还有守城之人。
南宫翊艰难的站起身子，阿暖的手也向着符刀抓去。
只是一道身影，兀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还有人需要你去照顾，剩下的交给我来吧。”
来人握住符刀，无视了怨血的侵蚀，他的身体浮在半空。
一刀，只有一刀。
细密的黑线从符刀闪出，将妖族大军一分为二。
来人踏空而行，走到了妖族王座的身前，轻轻的将符刀推入他的胸膛。
如今的妖族王座脸上皆是拟人的惊恐，只是他连挣扎都不能做到。
“记住，送你上路的人，他的名字叫做白夜。”
“忘了。”
白夜抽出符刀，看着脚下的魔渊。
“还有需要大量人族血食，才能突破封印的妖母，也会陪你上路。”
白夜俯身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魔渊，再次拔刀。
如同大日浮现，刺目的刀芒让城墙上的南宫翊已经睁不开了眼睛。
一刀落下，魔渊在这个世界就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