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鸟略带笑意地摇了摇头，没再多言。
恰好这时苏凌洗完手出来，她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小猪龙，快吃吧。”苏凌坐到椅子上，“时间差不多了吧？于凡什么时候来？”
季听风看着她笑了笑，“他说自己去，说什么带了很多礼物，让我们把定位发给他就行。”
“礼物？给谁？足足？”苏凌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下一秒明显地神情一愣。
季听风假装没看见，只是故作随意地回答前言，“谁知道这于烦烦想什么。”
“嗯。”苏凌低着头默默吃包子。
季听风则是坐在一旁默默陪着，如果苏凌愿意讲，他就听，不愿意，他也不多问。
过了一会儿，眼见着包子吃完了，苏凌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季听风。
季听风冷不丁被一盯，心跟着一颤，“干、干嘛？”
苏凌眯了眯眼，“季听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该知道什么？”季听风眼神躲闪。
“好，很好，你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不是！我冤不冤啊！”
“那你说，我替你申冤。”
“......”
两人僵持了十秒，季听风老实交待：“其阿姨说你以前很喜欢吃荠菜包的，但是后面突然不喜欢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不问只是怕问了些什么不该问的，不是......不是不想知道。”
苏凌一笑，身子前倾盯着他看，声音棉棉的，“所以啊，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这跟干涉我自由和管太多不是一回事，这几样的界限你是分得清楚的。
“而且，我也愿意告诉你呀。”
季听风闻言，突然眼圈一红，笑着点了点头，“好，那你从实招来。”
“嗐。”苏凌靠回椅子上，“就是第一次吃的时候是我妈做的，之后她太忙了，我也没再吃过，所以我就不愿意吃了，因为之后的都不是她做的。
“要是吃多了别人做的，我估计会忘记我妈做的那种味道，我不想。”
季听风绻了蜷手指，满眼心疼，“你——”
“哎哎哎，打住啊，我可不是小可怜，百灵鸟阿姨做的也很好吃的，不信你试试。”苏凌说着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季听风嘴里，笑得一脸欢，“柴柴捕食，超可爱的！”
季听风眨巴着眼睛看她，伸手拿下包子吃了起来，也没再多说什么。
苏凌见状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慢步走到阳台边缘，双手挎在护栏上吹风，打算把心底的思绪吹向远方，只留存现阶段的一切温暖和欢喜。
季听风远远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伸手摸向了口袋。
那枚他雕刻了许久的玉佩都要被他盘出包浆来了，色泽也是越来越润，每刻一刀，都用尽了心思，倾注了许多的爱意。
他低头看着，眼底忽地生起暖意。
季听风站起身，挪步到苏凌身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凌凌。”
“嗯？”苏凌收回思绪，结果转头的一瞬间，就见季听风掌中垂下一枚玉佩，晃荡在自己眼前。
“送给你。”
季听风刻的是一条小蜃龙，精致小巧又可爱，龙尾处还连着一颗玉质红豆，银白色的流苏随风轻扬。
苏凌盯着看了一会儿，有稍稍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弥补定情信物，神族不都有这规矩，既定之人都要有，虽然我们在人族生活，但是本家习俗不能忘。”季听风将玉佩收在手中，“不要吗？”
苏凌迅速伸出手，“要。”
季听风闻言将玉佩放在她掌心中，同时，看着苏凌那一脸欣喜的表情，自己心中那股暖意更是翻涌。
苏凌小心翼翼地看着手中的玉佩，“可是不是十六岁才可以互送吗？我们都还没有。”
“不管，人族十六就行，等神族十六，太久了，我不要。”
“......”苏凌红着耳根嘀咕，笑意弥漫眼底，“也不久啊，你急什么......”
季听风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牵住她，一脸认真道:“此物有重于身家性命，附有生死之诺，死生不负。”
苏凌脑子一嗡，绻了蜷手指后说不出话，而且恍惚间还有一种季听风在说遗言的感觉。
意识到这点后，季听风晃了晃她的手，“哎哎哎，我难得说句那么认真的话，你怎么可以无视我，快点，你快点回答。”
苏凌红着眼圈死盯着他看，“你是不是太久没被揍，觉得皮痒？那你直接说啊，说这些干嘛？我真的很想一拳打爆你狗头！”
“......不、不是，别哭啊。”季听风慌了，连忙安慰人，“宝贝凌凌别哭哇，柴柴很慌张啊。”
苏凌低着头，紧紧握着玉佩，思绪一片乱，那梦境真的很真实......
“好了好了，不说了好不好？”季听风揉着怀中人的后脑勺，无声地叹了口气。
两人各自沉默良久，倏地，苏凌说：“你说冥界要狗子也没用吧？那里不需要狗狗看门，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狗子你风哥，突然有点梗。
苏凌接着说：“所以狗子永远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罩的，我的狗子我自己护着，谁都不能拉走。”
“凌凌......”季听风鼻酸的同时又觉得好笑，“你这......所以我到底是人、是龙还是狗啊？”
“就是季听风啊，季风风，季柴柴，号真狗居士，命定之人苏凌，嘿嘿嘿，我的，都是我的。”苏凌拉着他的衣角，“拽紧，跑不了，谁抢我揍谁。”
季听风弯唇一笑，“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