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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婿登基后,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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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静女其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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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姝儿抱着厚厚的被褥来到屋子门口,刚准备开门,就听到司徒翊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我明日让人将你留在你外祖家里的琴拿来,你若觉得在屋子里太闷了,可以弹琴排遣一下。”

“多谢将军。”

“我已让人为你外祖父准备棺木,待瘟疫过去,你再自行决定如何处置。若是你想带他回乡,我会派人护送你,若是你想将他下葬,我也会派人帮你。”

“将军,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王珺瑶停顿了片刻,才道:“我外祖父去世之后,宅子里只剩翠瑶一个人了?将军能否将她接来这里?方便照顾?”

司徒翊沉吟片刻,道:“翠瑶姑娘并未感染瘟病,而这里全都是感染了瘟病的人,她若来了这里,只怕会有染上瘟病的风险。”

王珺瑶急切地道:“不会的,她从小就身子强健,极少生病,我在这里也需要人服侍,还有,我实在不惯与陌生人同住一屋,将军可否为那位姑娘,另行安排屋舍?”

司徒翊道:“这堂子里的屋宇都住满人了,唯一还有铺位的就是大堂了,不过那里挤满了患病的妇人......”

王珺瑶道:“林姑娘既是大夫,住在那里也方便为她们诊治,将军不知,那位大夫实在粗鄙,我无法与她同屋共住。”

司徒翊沉声道:“王姑娘,这屋宇原本就是姝...林姑娘的,她不嫌弃你身染瘟病,肯与你同住一屋,还愿为你细心诊治,我觉得你应当心怀感激,而不是喧宾夺主。”

王珺瑶惊疑道:“将军这是何意,她是庶民,还是女子行医,本是不配为我治病的,若非将军封锁城门,我早就回到太原了,哪里还需要她来为我医治。”

屋里有片刻的沉默,王珺瑶先开了口:“她不过是一个山野医女,我绝不可能与她同睡一张榻,自贬身份的。”

“你出生贵胄,要你来这里治病,也是委屈你了,我瞧你精神气不错,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不如我派人将你送回你外祖府上。”

“可...我的嗓子还是觉得不舒服,身体也没什么力气,外祖府里没有大夫,若是我病情反复,那又该如何?”

“没关系。”姝儿一脚将门踹开,扛着铺盖卷,疲累地道:“我也不愿与她同住一屋。我这就搬去别的营帐住。”

说完姝儿转身欲走,司徒翊将她唤住:“外面的营帐住满了男人,这大晚上的,你要上哪里住?”

“今日你们捉来的那个江湖高手,病得不清,我怕他夜里高烧,想着还是去他帐子里,看着他比较妥当。”

“荒谬,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姝儿瞧着王珺瑶眼里的鄙夷神色,怒道:“我是一个大夫,大夫还分什么男女。”

司徒翊见她坚决的往外走去,无奈之下,只能跟出去:“那人武功奇高,你一个人去怕有危险,我陪你去。”

王珺瑶见司徒翊疾步往外走,也急切地道:“将军,我的孝衣...”

司徒翊头也不回地道:“我已经让人去崔府为你取了。”

姝儿越走越快,司徒翊紧跟在她身后,两人来到银发男子的营帐,还未撩开门帘,听到有说话声传来,姝儿赶紧走了进去,银营帐里空无一人,只见银发男子昏躺在地上,神情痛苦,神志昏迷,嘴里不停的念叨一些话。

姝儿将被褥随手往地上一丢,跑过去查探男子伤势,司徒翊跟在她身后,淡漠的看着。

“他开始发高烧了。”姝儿抬头望向司徒翊:“你能不能给我拿两块帕子,再端一盆冷水进来?”

司徒翊虽不情愿,但还是走了出去。

姝儿抽出自己袖中的帕子,轻轻的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并将他的衣襟拉开,让热气散掉些。

司徒翊很快便拿了两块帕子一盆水进来,姝儿弄湿帕子,然后将冷帕子敷在男子的额头上,另一块帕子则用来擦拭他的颈部,腋窝和四肢。

姝儿想让司徒翊帮忙去拿她的药箱,转头,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她来不及细思,只能不停的换着帕子。

银发男子的呓语声时而很响,时而又很轻,轻的姝儿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声音响的都是谩骂齐国皇帝姚闵的。

他骂骂咧咧了很久,许是身体冰冰凉凉的让他觉得很舒服,心绪竟慢慢平复了下来,姝儿见有效果,继续为他换帕子。

银发男子喃喃自语:“蓉娘...蓉娘...”

姝儿的手一顿,心砰砰砰的胡乱跳动起来。

银发男子依旧低声呓语:“...蓉娘...蓉娘...我找到他们了...萧儿...姝儿还有珏儿...我找到他们了...蓉娘...你在哪里?你是不是也活着...蓉娘...?”

虽然昏迷,男子的眼角却流下泪来。

姝儿全身僵硬,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昏睡的男子,脑子一片空白。

司徒翊扛着铺盖卷走进来时,见姝儿如雕塑一般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司徒翊放下被褥,走到姝儿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银发男子。

男子还在呓语,只是不停的唤着蓉娘的名字,不停的问,蓉娘你在哪里?

司徒翊见姝儿脸色苍白,冷着脸问:“你怎么了?”

姝儿如梦初醒,她摇摇头,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洗帕子,司徒翊从她手中去过帕子,对她道:“你睡吧,他若有什么事,我叫醒你。”

姝儿的唇角微微颤动,全身发冷,司徒翊见她脸色发青,想问她怎么了,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开口。

姝儿从荷包里取出一个药瓶,对司徒翊道:“你帮我把他的头抬起来,我给他喂些药。”

司徒翊盯着姝儿手里的药看了一会儿,没有多问,走到银发男子身旁,帮着姝儿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姝儿拔开瓶塞,将瓶嘴对准银发男子的嘴,试图将药水灌下去,银发男子神志昏迷,迷迷糊糊的喝了点,又漏出来一点。

姝儿只得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喂,尽量让他多喝一点,司徒翊见姝儿对银发男子照顾的十分细心,像对待孩童一般。

司徒翊还是没忍住:“你给他喝的是什么?”

姝儿用帕子擦拭银发男子的嘴:“就是我出门时熬得那些清热解毒的药,我带了两瓶。虽然它对鼠疫疗效有限,但总比没有的好。”

“你带了两瓶,你把最后一瓶给他喝了?”

姝儿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然后塞入银发男子口中,强逼着男子咽下。

“这又是什么?”

“百草百味丸。”

“你还有一颗!”司徒翊觉得自己胸腔里满是怒火。

“这真的是最后一颗了。”

司徒翊不再与她多言,走到帐子的一端,盖上被子,背对着她睡了,姝儿又洗了洗冷帕子,将它敷在银发男子的额头,过一段时间换一条,一直熬到大半夜,司徒翊怒得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姝儿才在他眼神的逼视下,回到自己的床铺,盖上被子,可是眼睛还是盯着银发男子,目光里透着担忧。

司徒翊无奈,只能从被子里爬出来,接替姝儿,为银发男子换帕子。

司徒翊见姝儿看着他,神色冷淡,语气更是冰冷:“赶紧睡觉。”

姝儿如今面对司徒翊格外的心虚,不敢说什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虽然心情忐忑,但她确实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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