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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婿登基后,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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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离家出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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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儿无语:“我爹娘还活着,再不济我还有兄长,就不劳烦师兄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元晔摇了摇头:“话不是这么说,这些日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师父对项辰那是无底线的拥护和帮衬,师娘虽忿忿不平,但终究是一个女子,你兄长就更不可能为你出头了。”

姝儿见元晔已经先入为主,不想与他多费唇舌,直接承认了:“那就当是吧,我们赶紧赶路吧,我不想再在魏国待了。”

“好好好,你别急,我拿了馒头就走。”

“馒头?”

“我们路上吃的,我一早就让李婶蒸的,应该快出笼了。”元晔跑出屋子,扯着嗓门对着远处的厨房喊道:“李婶,馒头好了没?”

“来了。”远处有人回应。

没多久,一个披麻戴孝的老妪端着一笼热腾腾的馒头走进了屋子,见姝儿醒了,笑道:“小娘子可算是醒了。”

姝儿礼貌的笑了笑。

老妪拿了一块大纱布,手脚麻利的将馒头包好,还将他们喝的水壶灌满茶水。

元晔又塞了些银子给她,老妪推辞说昨晚给的已经够了,不能再要了,但是元晔坚持,她也就收下了。

银子收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总想再为他们做点什么,于是对姝儿道:“小娘子这身衣裳有点艳了,国丧期间可不能这样穿,我去拿一套大妞的衣裳给你。”

姝儿皱眉:“国丧?”

元晔道:“哦,你刚醒,我忘了和你说了,康王薨逝,项...陛下以帝王之礼下葬,所以举国哀悼。”

没多久,老妪拿了一套粗布麻衣给姝儿,姝儿浑浑噩噩的换了衣裳,然后和元晔一起离开了农舍。

元晔见她一路上魂不舍守的,知道她心里还是挂念长安的局势,便道:“我以前真是小瞧了项辰,没想到他能有这样的胸襟,康王和他可谓是血海深仇,他竟能不计前嫌,死后极尽哀荣不说,还给他三个儿子都封了王,这在历朝历代,都是绝无仅有的!”

姝儿在乡间小路策马徐行:“他确实有帝王之才,推恩令用在这里倒是恰到好处!”

“推恩令?是什么?”元晔不解。

姝儿道:“一种钳制藩王势力的手段,师兄细想一下,康王的三子皆被封王,这件事表面上看是皇恩浩荡,但实际上,康王的封地也被分为三份,这便相当于康王府的势力被分成了三股,而这三股势力又不齐心,暗地里争来斗去的,项...陛下什么都不用做,他们自己就先自相残杀了,这就叫众建诸侯而少其力!”

元晔恍然大悟,惊艳道:“高,这招太高了,看来项辰这皇位,算是坐稳了!”

姝儿脸上却无一丝喜色,唉声叹气道:“他行事确实狠辣,竟利用了康王最大的弱点将他一击击溃。”

“康王的弱点?”元晔好奇道:“他既有弱点,为何先帝不利用,让他猖獗了这么多年。”

“因为那也是先帝的弱点!”

元晔越发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弱点?”

姝儿艰难的吐出两字:“爱国!”

“爱国!”元晔重复着这两个字:“你说的国指的可是魏国?”

姝儿点点头:“康王戎马一生,几次险死还生,守住魏国边境不失,让大魏百姓安居乐业,项辰便是看穿了他的弱点,知道齐国来犯,康王必派兵抵御,这才设下陷阱。”

姝儿幽幽道:“康王虽贪恋权势,但确是一生为国,以帝王之礼下葬,是他应得的,不过人死如灯灭,死后的哀荣也没什么意思。”

元晔笑着道:“别思虑这么多了,如今项辰坐稳皇位,师父师娘也该松一口气了。”

姝儿心事越发重了:“他的皇位是坐稳了,可我爹...哎...项辰的心思越来越难猜测,我如今倒是真有些害怕了!”

元晔问:“你怕什么?”

姝儿道:“还能有什么,自古以来,不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元晔一愣,待细想了一番,几分心惊地道:“师父可是他的舅父,对他可是有拥立之功的!”

“我爹只是他名义上的舅父,与他并无血脉关系,而且我爹早已是贵无可贵的亲王了,如今又功高震主,他若懂得放权,远离长安是非倒也罢了,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她娘亲和兄长一心想要报仇,以兵权和功劳相要挟,犯了帝王最大的忌讳,历史上这样的人太多了,白起,韩信,年羹尧,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两天之后,姝儿和元晔来到了平州边境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因经历了一场战乱,百姓大多南下逃亡,小镇十室九空,一片萧瑟。

这一世,她虽出生在战火纷乱的九州大地,但在他爹的治理下,洛阳一带富裕繁华,她从未经历过战争,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忽然让她遍体生寒,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活在了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

元晔见姝儿目光呆愣,以为她累了:“这里离寿阳还有一百里的路程,你若累了,我们找地方休息,明日再赶路。”

姝儿看着那些无人的屋舍,脸色惨白:“好,说实话,我只知道他在寿阳,但具体寿阳哪里也不清楚,我们确实得找个地方,好好的谋划谋划。”

“这里没什么人,我们往黎阳的方向走。”元晔策马徐行。

“黎阳?”姝儿不解:“黎阳可是在齐国境内。”

“黎阳有盐帮的分舵,我可以调动百名帮众来帮我们。”元晔神色凝重:“入齐之后,浮戏山庄在江湖上的力量便会变弱,齐国这些年也是内乱频发,你我二人独行,我怕有危险。”

“我们转道黎阳,再去寿阳,路途上要耽误好些天。”

“也就多三百里的路,以你这赶路的速度,最多耽误一日。”

“可是...”

“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元晔肃容道。

姝儿知他这位师兄平日里嬉皮笑脸,但真的严肃起来,比二师兄还要不好对付,便不再说话。

两人找了一个多时辰,才在小镇的西北边山脚下找到一个有人的村子,村子不大,但聚了不少人,好些人站在自家屋门口,看着元晔和姝儿进村,都投来畏惧的目光。

他们本想要找一个茶馆吃个饭,再问问有没有地方可以借宿,突然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乡村妇人从屋子里急急地跑了出来,拉着姝儿的袖子,急得快抹眼泪了:“小娘子,你这是去哪里了?你要再不回来,你哥哥姐姐可就要把我们村给屠了!”

听她这语气,应该是这个村的一个村妇,姝儿抽回衣袖:“大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很确定,她姐姐在皇宫内院,她哥哥带兵镇守洛阳,两人都没空来这穷乡僻壤处屠村。

村妇看看姝儿,又看看她身旁的元晔,懵了:“没认错呀,你是昨儿个进村的,还在我阿爹处借宿了一宿。”

元晔将姝儿拉至自己身后,戒备地看着那村妇:“我和妹妹今日刚到,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那村妇看着姝儿斩钉截铁地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貌美的姑娘,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更何况昨个晚上,还是我给你们做的饼子。”

“我真的不认识你。”姝儿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周围,那些村民都畏畏缩缩的,很害怕的样子。

就在姝儿和元晔茫然不解的时候,一个身着淡绿色衣衫的女子骑着马从远处过来,见了姝儿扬手就是一鞭子,亏得姝儿反应快,及时侧身,避开了那一鞭子。

“让你别到处乱走,你就是不听,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绿衣女子对着姝儿怒气冲冲地嚷,然后又是一鞭子挥下。

元晔眼明手快,伸手握住了绿衣女子的鞭子,喝道:“你做什么?”

绿衣女子抽回鞭子,坐在马上,警惕地看着元晔:“你是谁?你怎么会和我妹妹在一起?”

这什么跟什么呀?元晔一头雾水,姝儿却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这不是她以前刷抖音,常常看到的防拐小视频里出现的人贩子拐卖孩子的时候,经常使出的伎俩吗?

先装作是你的亲戚,让周围人都以为你们是家庭内部矛盾,然后强行把你带走。

姝儿没料到这穷乡避让的居然还有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她不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不敢随便与他们起冲突,只能拦下元晔:“师兄,想来是这位姑娘的妹妹走失了,她一时心急认错了人,你别与她计较。”

绿衣女子蹙眉:“静儿,你在说什么?”

姝儿直视绿衣女子的眼睛,那是一双英气十足的瞳眸,可惜,竟然是人贩子:“这位姐姐,你认错人了,我姓林,和我师兄刚从洛阳来,不是你妹妹。”

姝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面上虽然客客气气的,但手上已经握紧了腰间的那柄软剑。

绿衣女子看向元晔,又看了眼姝儿,茫然了:“你不是静儿?”

姝儿摇摇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元晔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只手放在了腰间佩剑上,一只手握住了姝儿的手。

绿衣女子震惊地看着姝儿,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她的梳妆打扮,只觉不可思议:“你是魏国人?”

姝儿不解地看着绿衣女子,这里本就是魏国国境,她不是魏国人才奇怪吧!

姝儿点点头:“我是魏国人,家住洛阳,随师兄回并州省亲,今日才路过这里。”

“你确实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可没你这么斯文有礼。”绿衣女子盯着姝儿,简直魔障了:“但是你长得实在是太像我妹妹了,简直一模一样,连我都分不出。”

绿衣女子在发现自己认错人之后,连忙对姝儿抱了抱拳:“我一时心急,认错了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元晔冷笑:“这大白天的你也能认错人?”

绿衣女子羞愧道:“实在抱歉,我寻妹心切,没伤着你吧?”

姝儿摇了摇头,绿衣女子舒了口气,然后调转马头,绝尘而去:“我...我还得找静...妹妹,先告辞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元晔怒道:“这姑娘怎么回事?”

最先冲出来拦住姝儿的那个村妇,也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姝儿:“实...实在太像了...你与那小娘子的妹妹...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村妇的儿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嚷嚷着要吃糖,村妇抱起孩子,对着姝儿低头认错:“我刚刚太鲁莽了,小娘子切莫见怪。”

姝儿和元晔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怪怪的。

因为这出闹剧,晚上他们也不敢在村子里多做逗留,骑着马,快速的离开了。

离了村子之后,便是一片小山林,道路狭小,不太好走,他们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只找到了一个被废弃了的道观,夜里山路不好走,姝儿也确实累了,两人便决定在道观里将就一晚。

道观废弃许久,里面什么都没有,元晔拿出一根蜡烛,用火折子点燃拉住,然后稍微扫了扫地上的灰尘,然后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

“这满屋子的灰一时半会儿怕是打扫不干净,今晚你就靠着我的背稍微眯一会儿,等天亮一些,我们就出发。”

姝儿累了,一屁股坐在布上,靠着柱子,打算入睡,元晔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外衫,盖在姝儿身上,然后坐到她身旁,与她背对着背,想要给她一份倚靠。

过了许久,久到姝儿已经昏昏入睡,元晔的声音才幽幽地传来:“小师妹,你为什么要陪我跑这一趟?”

姝儿睁开眼睛:“我想离开魏国,我想到一个别人找不到我的地方。”

“你想到一个项辰找不到你的地方吧。”

“......”

“骊山行刺的事我听说了,这样的男人,值得你为他如此伤心吗?”

“......”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也想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何要一头栽进项辰这个坑里,他不当皇帝,那就是一个落魄皇子,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他当了皇帝,那就是三宫六院,整日里国事繁忙,根本就顾不上你。”

“......”

见姝儿迟迟不说话,元晔也不再说什么,虽然怒其不争,但心里还是为她难过,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姝儿却突然开口道:“他刚来浮戏山庄的时候,他的眼神很空洞,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我认识吗?”

姝儿摇了摇头:“林冉,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元晔奇道。

“那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姝儿回忆道:“她小时候过得很好,虽然只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户,但是她爹娘都很疼爱她,视她如掌上明珠,自己省吃俭用,却常常给她买新衣裳新鞋子,她一直快快乐乐的长到了八岁。”

“然后呢?”

“然后她爹娘给她添了一个小弟弟,小弟弟出生之后,她爹娘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她了,不论她如何努力的读书,努力的为家里干活,可她的爹娘就是看不到她,一心一意,只想着她的弟弟。”

元晔不解地问:“这爹娘喜欢儿子...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姝儿笑了:“是人之常情,若是林冉从未得到过她爹娘的宠爱,也许她会将这一切视作人之常情,可她得到过,然后又失去了,而失去的那一年,她才八岁。”

若是爱到一半不爱了,还不如从来没有爱过!

“这个故事和项辰又有什么关系?”

“项辰哥...项辰他在逃往浮戏山庄的那一刻,他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那种曾经拥有却又失去的痛苦,非亲身经历,很难明白。”

其实姝儿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喜欢项辰,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像曾经的自己,也许是因为梦里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悲戚,她总想抚去那抹悲伤,又或许她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喜欢他那张棱角分明近乎于完美的脸。

元晔无法体会她的心情,又实在忧心她的前路:“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姝儿颓然道:“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我害怕孤单,不想一个人。”

元晔透过头顶的小木窗,看着道观外黑沉沉的夜,心里有些发酸:“没关系,你就跟着我混,我到哪里都带着你,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姝儿摇了摇头:“你早晚都会娶妻生子,怎么可能一直陪着我。”

“我娶了妻,你也可以跟着我,你性子这么好,你嫂子也会喜欢你的,到时候有我们一家子陪着你,还有你小侄子小侄女整天缠着你,你就更不会孤单了,虽说齐国不如魏国富庶,我也不能像师父那样给你富贵尊荣的生活,但衣食无忧总是不用愁的。”

姝儿笑了:“这些年你赚了不少银子吧?”

元晔嘿嘿笑了:“不多,但是买几间屋舍,置几亩田地,讨个媳妇总是够的。”

姝儿打着哈欠问:“你想要讨个什么样的媳妇?”

元晔也有些困了:“没想好,只要不像你那样的,我觉得都可以。”

“为什么不能像我?像我有什么不好?”姝儿转头,怒瞪元晔。

元晔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瞬间睡意全无:“我...我的意思是...我是要去闯一番功名的,若是讨个像你这样千娇百媚的媳妇,整理沉浸在温柔乡里,还怎么去战场厮杀。”

这个解释差强人意,但姝儿心里还是不开心,冷哼道:“你想找个像我这样的,还找不到呢!”

元晔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赔笑。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马蹄声,姝儿心头一震,和元晔同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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