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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婿登基后,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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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康王府的细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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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的案子怎么样了?”

“还没送到我的案头,不过下面的人都领会了我的意思,估摸着过个十天便能结案。”

“郑先生是被监察司的张傲构陷的,你可有机会借着这个案子趁机除掉张傲?”姝儿原是想要一箭双雕的,但是这些日子在宫里养伤,许多事情也无法插手。

项辰将她揽入怀中,贪恋着她给与自己的温暖与爱恋:“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朝廷的事别再去想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项孤曼在听了半天壁脚之后,被一个内官不动声色的请出了永安宫,然后被那个内官一路领到了福宁宫里的一个偏殿。

内官让人上了茶和果子,然后毕恭毕敬地道:“陛下说他已经给王府报信,说是县主今晚会再在长秋宫留宿一晚,让县主在偏殿稍作休息,待他陪淑妃与郡主用过晚膳,便来与县主叙旧。”

今日这场壁脚早已将项孤曼吓得背脊发冷,坐立不安,她强打起精神,对那内侍官笑了笑:“有劳公公了。”

殿门被关上,项孤曼如一个木偶一般,身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她贴身的婢女一言不发,只安静的站在她身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偌大的宫殿安静得恐怖,原本微弱的呼吸声伴着急促的心跳被无限放大,她受不了这黑夜般的寂静,拿起几上的茶碗,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茶,然后不停的将桌上的果子塞入嘴里,这是她自小的习惯,但凡觉得不安时,她会拼命的吃东西。

等到天完全黑透了,项辰才姗姗来迟,宫殿的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项孤曼慌乱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项辰从她身边走过,她低着头,心如擂鼓。

随着宫殿的大门被缓缓的关上,项孤曼只觉自己全身冰凉,大气也不敢出。

项辰坐在最高处,静静的盯着项孤曼看了许久,项孤曼再受不住这样的静默,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饶道:“臣女有罪,请陛下责罚。”

“朕让你把项峰引出来,你倒好,自作主张,想借机把姝儿也给除掉,亏得谢傲寒有几分眼力,懂得拿捏分寸,不然姝儿即便再聪慧,只怕也躲不过项岩那支暗箭!”

项辰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项孤曼却害怕的全身颤抖,重复道:“臣女有罪,请陛下责罚。”

项辰冷笑:“你是皇叔的掌上明珠,朕可不敢责罚你,但若有下一次,朕一定要找皇叔好好话话家常,朕想他一定会想知道他最珍爱的长女,怎么就突然染上恶疾,药石无灵了。”

项孤曼清晰的记得长姐逝世时父亲的悲痛,若是父亲知道长姐的死因,一定不会原谅她的,更何况她还被逼参与到了项峰的死。

项孤曼再不敢说什么求情的话,而是不停地磕头认错。

项辰站起身,蔑视地看了眼那个匍匐在他脚下苦苦求饶的女子:“你只要好好的替朕监视皇叔,待项岩承袭皇叔的爵位后,朕会让他好好善待你,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但你若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就不止是禁足和罚抄经书那么简单了。”

项孤曼抖抖索索地磕头:“谢陛下宽宥之恩。”

项辰见项孤曼额头都磕出了血印子,摇头道:“你这副模样,这几日还是不要回府了,免得皇叔以为你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臣女愿留在宫中陪伴太妃。”

项辰转了转手中的玉戒指,然后向殿外走去,路过项孤曼身边时,弯下腰,在她耳畔轻声道:“你是皇叔的掌上明珠,朕需要你在这皇宫里恣意妄为,即便你将后宫嫔妃全都得罪光了,朕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责罚你,只一条,离姝儿远一点,李誉注定是求而不得的,至于你的一腔情思,就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项孤曼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一再重复:“臣女谢陛下隆恩。”

项辰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出了宫殿,项辰走后,项孤曼瘫软在地,而她贴身的婢女只是冷冷地看着,并未上前搀扶。

勤政殿内,项辰埋头批阅奏章,顾德才提着一个食蓝走了进来,低声地道:“陛下,德妃命人送了一碗银耳羹。”

项辰头也不抬地道:“放着吧,朕一会儿饿了再吃。”

顾德才将食篮打开,取出里面的羹汤,放在了项辰的案头,笑着道:“老奴记得陛下以前最爱喝银耳羹,难得德妃有心,陛下看了一晚上的奏折也累了,喝口汤歇一歇吧。”

项辰抬起头,看着碗里粘稠的羹汤,想起了很久远的往事,他端起碗,舀了一勺银耳送入嘴中,银耳软糯,入口既化,只是这汤羹过于甜腻,与记忆中的味道截然不同。

顾德才见项辰吃了一口便不吃了,以为他对赵德音仍有心结,便劝和道:“德妃娘娘素来不得赵王宠爱,虽有王家撑腰,但毕竟是隔了一层的,陛下也曾寄人篱下,应该能体会她的不易。”

项辰看着顾德才,觉得有些意外:“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德妃的好了?该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

顾德才跟在项辰身边二十几年了,陪着他从皇宫一路逃到浮戏山庄,又从浮戏山庄一路杀回京城,他待项辰已然不是忠心耿耿,而是视若亲子了,项辰像信任自己一样的信任他,什么事都不避讳他,什么心事都会对他说。

顾德才没有理会项辰的揶揄,恭敬地道:“老奴不是偏帮德妃,只是今日郡主的一席话确实点醒了老奴,陛下一直放不下心结,苦的其实是自己。”

“姝儿这丫头,年纪轻轻的,说出来的话总是老成在在的,每每回想,竟然还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郡主的见识与胸襟一直都不同于普通的闺阁女子。”

项辰笑:“确实不一样,你知道我是何时在项孤曼身边安插习作的?”

这个话题有些跳跃,顾德才不明所以,只能实话实说:“若是老奴没有记错,该是陛下在浮戏山庄安顿了之后,与赵王商议之后才安排的细作。”

当时的项辰空有皇子的身份,却是又没权又没人的。

“是在姝儿告诉我赵襄子是因为安排了细作在他父亲身边,才能成功的背书上位之后,我这才想到在皇叔府上安插了十几个互不认识的细作,让他们从最粗使的奴婢做起,一点点的毫不引人注目的往上爬,虽然最终也只有三个人成为一等女使小厮,但是就是他们,让我知道项孤曼私底下做过一些什么龌龊事,项岩又被皇叔安置在哪里,这些看似无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旦好好利用,却都是能成为撼动皇叔这棵大树的蚍蜉。”

顾德才不得不承认在利用项孤曼和项岩这件事上,项辰的部署着实巧妙了。

他先找到了被康王安置在凉州骑兵营里的项岩,再安排人与之结交。

项岩虽是亲王之子,但因无名无分,从小跟着母家颠沛流离,饱受边塞风沙之苦,不过这种随意安置或者直接遗弃私生子的事在皇室贵胄中也不算少见。

项岩十二岁便从军,在军队里磨打了十数年,倒也磨砺出了强硕威武的体格和果敢刚毅的性子。

他若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许他的生活会很好,从被发配边疆的罪臣家眷,到成为军中颇受倚重的将领,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在刀山火海中闯出了功名。

就在他觉得生活有了奔头的时候,全家被杀身亡,那日若非他儿子生病了,他带着儿子去镇上看大夫,他和儿子也是难逃一劫。

在有心人的帮助和保护下,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那个屠杀他全家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项峰。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并非完全弃他于不顾,他能在军中混得那么顺风顺水,除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父亲的情面在其中。

而项峰要杀他,不过是为了斩草除根,怕他妨碍到他世子的地位。

项辰利用了项荀对项岩的愧疚与赏识,利用了项岩对项峰的憎恶与仇恨,对权势地位的渴望与贪欲,亲手将射穿项峰咽喉的那支利箭交到了项岩手上,并告诉他,他是项荀最出众的儿子,只要项峰死了,他便想方设法助他登上世子之位。

项岩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项辰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只要他亲手射杀了项峰,他便不得不成为项辰手中的牵线木偶,可为了报仇,为了那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他别无选择。

项岩和项孤曼不同,项孤曼骨子里并不想背叛她父亲,只不过有把柄在项辰的手上,她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

而项岩对他父亲却是带着深深怨恨的,只是因为他父亲的权势地位,让他不得不低头依附,让他背叛父亲,他并不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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