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妗，你终于……回光返照了。”
顾听南赶紧站起来，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医生给你打了强心针，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顾听南带着哭腔道。
季时彦拧眉拎起这只晦气玩意儿，把他丢开。
“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子？”
他俯身，把她微冷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眸中透着几分冷戾。
苏妗带着氧气面罩，眸色无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似的无法回答他。
而季时彦身后的顾听南，抹了一把眼泪替她说道：
“夜里十二点多，医生给我电话，说她坠楼了。我赶到这里时她还能说话，她说自己一个人在家被暴徒袭击了。”
苏妗住在11楼。
坠楼是什么概念，季时彦懂。
下一秒，他绷起脸看向站在门口的肖勤：
“我要完整的事发经过。”
肖勤点头，立刻去调事发地监控。
季时彦转头再次看向苏妗时，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看苏妗很想说话，他轻轻摘掉了她的氧气面罩。
可苏妗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音。
“妗妗，你是不是想见你妈妈最后一面？”顾听南又替她说道。
苏妗看着季时彦，艰难地点点头。
“我会抓紧时间帮你找她，但是你要好起来。”季时彦道。
“来……不及了。”
苏妗艰难说完，吐出一口血来。
季时彦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妗……”男人第一次哽咽了。
“我……时间不多……想见……妈妈……求你。”
苏妗流下眼泪。
季时彦点头，给肖勤去信息。
“一定让你见到，但你不可以放弃。”
季时彦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住她的唇。
苏妗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亲上来，呼吸一紧：要完！
季时彦满嘴都是番茄酱的味道，却依然吻了她好久。
“没想到季太太这么甜，看来以后得多疼你。”
懊悔、心痛，全然不见。
季时彦一边用纸巾擦着嘴唇上的红色液体，一边淡淡地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苏妗满脸憔悴地望着他笑。
“本来想用辣椒酱，但我怕……你吃不惯。”
季时彦脸色更冷，发消息给肖勤，取消一切任务。
“骗我很好玩？”他眸色沉冷。
顾听南要开口，被苏妗止住。
“你给俞姗找了专家团队治疗，还在病房门口守了她大半夜……咳咳……而我只是让你来看我几分钟，这就不高兴了？”
“除了利用我和耍我，你对我还有什么是真的？”
苏妗咬着嘴唇想了想：“有。”
季时彦：“除了生孩子。”
苏妗：“真有。”
“我不爱你。”她道，“一点也不爱。”
季时彦咬牙道：“所以我也不爱你。”
那挺好，大家互不喜欢，以后分开没有负担。
苏妗暗想。
“别占用医院资源，没事装病也不怕真的一命归西。”
讲完季时彦就往门口走。
苏妗被他气到了，想说话，先喷出一口红色液体。
顾听南睁大眼睛。
苏妗一把抓住他的裤子：“快喊医生，这口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