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会说什么话来平息怒火，突兀听到这一句，有些没反应过来。
锦瑟解释：“因为你不开心，我留在宫里，你并不开心，所以，我想我要是离开了，你或许会开心一点！”
“哈~”伏阙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凭什么以为，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
若真的了解他，还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我不了解你！一点也不了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应该是恨我，但我不懂！”这还是锦瑟第一次跟他正式讨论这个问题。
他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太监宫女宛若死人。
芍药泪眼婆娑地跪在地上，眼底全是对锦瑟的愧疚。
都是她的错，她什么都没干好。
害的娘娘被陛下抓回来。
她什么都做不了！
“伏阙，这样恨你的我，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报复我，还是为了好折磨我？”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
“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给我的那些都受着，我毫无怨言！”
“毫无怨言？”他低低撵着这句话，化为一个冷笑：“听你这口气，是想跟我一刀两断的样子？”
下巴被镬住，男人阴森狠疬的眼珠子暴露在锦瑟面前，有些狼狈有些忧伤。
有些脆弱的叫人心疼，仿佛要即将被抛弃的小狗狗。
锦瑟最吃软不吃硬。
见不得男人冲她撒娇。
若是他再来个撒娇，她保不准……
“为什么？”
锦瑟冷不丁被抱了个满怀。
愣了下：“嗯？”
“我就不可以吗？”
他不敢说。
他其实是个俗人。
没表现的那么坚强。
他也会爱很嗔痴。
他好嫉妒伏罙啊！
为什么他可以得到她的爱？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儿。
他都没碰过，就被人捂热到手了！
别看他现在坐拥整个天下，是全世界最尊贵最强大的男人。
要什么没有？
可她哪里知道。
拥有她的他比帝王还富有。
失去她的他比乞丐还落魄。
可是这些话他哪里敢说？
他被伤怕了！
那些被利用被抛弃的记忆仿佛还在面前窜。
他怕自己的告白，换来的是嘲笑。
她不屑他的爱情。
就算把一整个真心捧到她面前，得到的是肆无忌惮地践踏。
他已经有过一次了！
自尊告诉他不能重蹈覆辙了！
男人猛然张开嘴，在多头烛光下化身野兽将她的肩膀咬疼。
锦瑟闷哼一声。
没有反抗，颤抖着脆弱的身形承受着。
她那样单薄。
仿佛一折就碎。
比玻璃还单薄。
血液充斥着血液在空气中循环。
将他心口的血洞填满掩盖。
直到全是她的血味儿。
他咬的松了松，锦瑟抱住他头：“伏阙，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这辈子我可能做不了一个好人了！”
“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补偿你，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因为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伏阙动作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漂亮湛蓝的眸空空地盯着她。
锦瑟还在说：“想了想，好像除了这具身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想要把自己赔给你，但……”她这具身体就是个包袱，即将报废：“想了想，大概能给你的是一条命吧！”
他没懂。
以为她指的是赔给他自己的命。
伏阙将她狠狠攥住：“休想，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不是说欠我吗？那就留下来永远陪着我，跟我生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