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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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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邻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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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陆匪就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打开,“我先去开个会,你在这里上网刷刷网页,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叫一下陈秘,累了就去里面的房间睡会儿。”

黄单坐在沙发上面,“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陆匪弹一下青年的额头,“我这个手机开会不关机,也不调成静音,你想我就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黄单说好哦。

陆匪不知不觉成了老妈子,他给青年拿了毯子,调好空调的度数,进会议室前还不放心,让秘书送水进他的办公室,“监督他吃药,不要给他泡咖啡,也不要给他拿任何碳酸饮料,只能是温水,半小时后提醒他离开电脑前让眼睛缓解一下疲劳,还有”

“别让他下楼,他不认路,人丢了,你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陈秘面不改色的应声。

要是换公司里的哪个人,一准能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恋爱的酸腐味太浓了,受不了。

黄单不是网瘾少年,他平时上网都是找资料,画图,现在两样都用不着,就没怎么用电脑,而是跑到沙发上躺着睡着了。

一觉睡醒,黄单把空调关上,他打了个哈欠,陆匪还是没回来。

“叩叩”敲门声后是陈秘的声音,她端了一杯温开水进来,“季先生,你饿了吗有想吃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让人去买。”

黄单摇头,他接过那杯水喝了两口,没什么精神。

陈秘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老板心尖上的人,挺新奇的,仅仅是一个月出头的时间,最不可能脱单的老板脱单了,对象还是个同性。

黄单冷淡的说,“陈秘书,我除了跟你老板一样是个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秘立即收回打量的视线,暗暗压下心里的惊讶,“抱歉,季先生,老板还在开会,过会儿就能结束了。”

黄单问道,“开这么长时间”

陈秘说老板离开了一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情堆积的有点多了,“最长一个礼拜,最快四五天,老板就能忙完之前堆积的工作。”

黄单不再多问。

陈秘也不主动说什么,她识趣的掩上门离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闪烁着,从街头串联到街尾,给经过的行人车辆镀上一层迷醉而又慵懒的光芒。

办公室外响起皮鞋踩过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陆匪边打电话边进来,“我在公司,他也在,没有不打招呼,是你们不在家,好,知道了,我们待会儿回去。”

黄单站起来,把微乱的发丝抓了抓,他没说话,等着男人把电话打完。

陆匪的目光落在青年脸上,只是这么看着,那些疲惫都会一哄而散,他结束了通话,“走吧,跟我回家。”

黄单说,“你爸妈都在家里等着”

陆匪嗯了声,把人往怀里捞,低头亲上去,“儿子儿媳没回来,能不等吗”

黄单回应了一会儿就退开了,他催促着说,“那走吧,别让你爸妈在家等太久了。”

陆匪问道,“药吃了没有”

黄单说吃了的。

陆匪下意识的问,“头疼不疼”

说完了就想抽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薄唇一抿,“感觉不到疼,别的呢有没有哪儿不能动,手脚使不上力,头晕目眩,或者发麻”

黄单说都没有,“我会注意的。”

陆匪的语调不再那么沉闷,“那我替我全家谢谢你了。”

黄单眼神询问。

陆匪不快不慢的说,“你出事,我就得跟着完蛋,我完蛋,我爸妈晚年能好的了”

黄单蹙眉心,“这么严重”

陆匪说那是当然,“所以你给我好好的。”

黄单哦了声。

这个点,路上的车流量大,回家的,出门的,全凑一块儿去了,不断的擦肩而过。

黄单望着模糊的夜景,他在这里喊三哥,喊了很多次都没有得到一点回应,真的走了。

说好的后会有期,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三哥是知情人,他不在,黄单就没办法了解这副身体脑子里的情况,也不能再讨要一些治疗的药物压制病情。

最失望的是,黄单原本想再一次试探的问问三哥,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待多长时间,现在没机会了。

黄单的眼皮跳了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

开着车的陆匪侧头看青年一眼,“哪儿不舒服”

黄单说,“没有不舒服。”

陆匪腾出手去摸青年的额头,没发热,他又捏捏青年的脸,脖子,指腹在跳动的大动脉上停了停。

这种神经质的行为不会就此结束,陆匪知道,他会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越珍惜,就越害怕失去。

八点左右,黄单见到了陆匪的妈妈,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雍容华贵。

陆匪换了皮鞋走近,“爸,妈,季时玉没有痛觉,哪儿疼了也不知道,你们别欺负他。”

陆父陆母闻言都是一愣。

谁也没想到儿子把人从国内带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字里行间是明目张胆的袒护。

老两口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在这个家里,女主人是陆母,她发了话,“没有痛觉岂不是自己有病都不清楚太不让人省心了。”

陆匪说,“我会看着他的。”

陆母把视线从青年身上移向儿子,“你看你怎么看你一天到晚忙着公司的事,哪儿有那个闲工夫。”

陆匪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试过温度就转给身边的人,“妈,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你有时间还不如跟我爸出去旅游旅游,花花世界还在原地等着你们去看。”

陆母放下交叠的腿站起来,她走到青年面前,也不说话,就这么打量物品似的打量着。

黄单倒是不在意。

陆匪却不能忍受爱人被当做物品估价,“我们走了。”

陆母拉住儿子的胳膊,“都回自己家了,还要往哪儿走”

陆匪那只手牵着黄单,他妈是铁了心要让他松手,他皱眉,“妈。”

陆母听出儿子语气里的情绪,她没打算让场面难堪,就把手撤走了,“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见儿子不给回应,陆母就去瞪老伴。

看戏的陆父咳一声,板着脸道,“为了等你们,我跟你妈还饿着肚子呢”

黄单的余光往男人那里扫。

陆匪察觉到了,就带他去餐桌旁坐好。

佣人手脚麻利的上菜,摆好餐具就退下去了。

陆父陆母谁都没心思吃饭,他们发现青年很有教养,吃饭时不说话,垂着头细嚼慢咽,没有抖腿咂嘴翻菜之类的坏习惯。

跟青年优雅的举止一对比,他们三个反而显得平民化。

装的挺像那么回事,陆母心想,这孩子跟他们不是一家人,她也不允许。

第一顿饭在难言的氛围里结束,小辈跟晚辈各怀心思。

陆父强行把儿子拉到一边,让他陪自己下一盘棋,“人不就在客厅吗你又不是看不见,赶紧的,别磨蹭。”

陆匪的眼睛没离开椅子上的青年,“爸,你现在让我陪你下棋,胜之不武。”

陆父一张老脸没地儿搁,“我让你把心往外抛了是你自己收不住心,怪得了谁”

陆匪说,“你也是过来人。”

陆父没给好脸色,“我跟你妈,和你跟季时玉,那能是一回事吗”

陆匪说是一回事,“爸,性别歧视很侮辱人。”

陆父噎住,他拿干枯的手去捏棋子,“儿子,你真不该回国。”

陆匪手执白子放在一处,“下午我带他去看过医生,检查出的结果是颅内有血块,压迫了神经,我很担心。”

陆父放棋子的手一顿,“什么”

陆匪撑住额头,在父亲面前做回了孩子,不知所措,也很无助,“爸,他不好,我会更不好。”

陆父觉得儿子根本不懂感情,“你们前前后后也才相处了一个月多几天,又不是在一块儿过了几十年,还能牵扯到生死上头”

陆匪说,“谁知道呢”

陆父没心情下棋了,“爸一个老友也是脑出血,他生前会抽搐,呕吐,头痛,听说手还会拿不住东西,耳朵听不清,眼睛也看不清,症状挺多,都是暂时性的,会反复。”

“你再看看季时玉,他能吃能喝,能走能跳,不是好好的吗”

陆匪在那一番话里面揪住了两个字,“生前”

陆父叹口气,“手术成功还是走了。”

陆匪的大脑一片空白,在那一瞬间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客厅那边,陆母起了话头,“听说你是孤儿。”

黄单点头。

陆母抿口茶水,“小季,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黄单说可以的。

陆母打的牌跟陆父不同,她打亲情牌,“陆匪是独生子,我们老两口就他一个儿子,他这些年一心扑在事业上面,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表面看着风光,过的却很苦。”

“我们希望有个人能在事业跟家庭上帮到他,让他轻松一些,有时间喘口气。”

意思是他们适合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

黄单说,“伯母我能理解你们想为他好的心,但我不能放手。”

陆母脸上的消息凝固,“不能放手你能给陆匪带来什么除了给他添麻烦,拖他的后腿,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黄单不说话了。

陆母放下茶杯,“被我说中了,心虚的想不出话来反驳”

“我查过了,要不是因为你,他早就回来了,公司那么大的摊子等着他,可他人呢天天围着你转,根本不像平时的他,小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你的成就感已经有了,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放过我儿子,我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亏待你的。”

说了一大堆,陆母又笑起来,“毕竟是你教会了他爱,这是别人都做不到的事。”

黄单说,“伯母,给我一年的时间。”

陆母眼角的皱纹都活跃起来,“一年后你就主动离开”

黄单说不是,“一年后你们会接受我。”

陆母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天真的孩子,二十一了,怎么还这么不现实”

椅子倒地的声响传来,打断了这次的谈话。

陆匪脚步飞快的进了卫生间,陆父神色凝重,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黄单看到陆父走过来,在陆母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儿子哭了。

陆母一脸不敢相信,“怎么回事”

陆父把老伴拉到一边,跟她耳语着什么。

黄单注意到陆母往他这次看,眼神里多了怜悯,他明白了,他们都知道了他的病情。

晚上黄单跟陆匪没留下来过夜。

陆匪笑着说,“妈,你跟我爸真不愧是两口子。”

陆母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心里头不是滋味,人还没怎么着就弄成这副德行,她想,也许是还在热恋中,慢慢就会失去兴趣。

“有你这么嘲讽自己父母的吗”

陆匪没有跟她妈吵的意思,“下次有时间再来看望你们。”

出克大门,黄单问道,“你怎么了”

陆匪说,“季时玉,我心里难受,你亲亲我。”

黄单凑过去亲亲男人的唇角。

陆匪笑了,“走,我们回家,以后家里你就是一家之主。”

当年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就莫名其妙的建造了一座城堡,期间还亲自过问,上心的程度匪夷所思。

城堡里的警报系统做的严密,还有十几个保镖来回巡逻。

周一去做了检查,黄单暂时不能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

回去的路上,陆匪差点出车祸。

黄单看男人那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平时更加小心了些。

日子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的,秋天到了。

一天早上,黄单去拿餐桌上的牛奶,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又慢慢恢复光亮。

看着手另一边的玻璃杯,黄单有些茫然。

陆匪跑完步回来,“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黄单扭头,“看电影”

陆匪擦汗的动作一停,“你一脸为难的样子给谁看别忘了是你说的,我们要在秋天约会,看电影。”

黄单说,“没有为难,我在想事情。”

陆匪问他想什么。

黄单在想,是不是要离开了他的嘴角耷拉了下去,很难过。

陆匪说,“不喜欢看电影,那不看就是了,不过约会不能取消。”

黄单问他,“电影票买好了吗晚上去吧。”

陆匪乐了,“算你有良心。”

晚上七点多,黄单坐在电影院里,身旁是陆匪,眼前是块宽大的屏幕。

爱情片吸引着情侣们,周围成双成对的多。

陆匪发现了什么,他把手放在青年眼前摆了摆,“电影好看吗”

黄单说,“好看。”

陆匪放下手,无声的哭了。gd18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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