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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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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小卖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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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丰挑了挑眉,把酒杯放了回去。

张父给他把酒一点点倒满,“小戚,多吃点菜。”

他吃两口菜抬头就说,“志诚,你也去拿个杯子过来喝点酒。”

黄单摇头说,“我不喝。”

张父的眼睛一瞪,眼看就要发脾气,张母气道,“去年大年初三,你叫志诚给老大他们敬酒,志诚都喝到医院去了,你还让他喝”

她把装鱼的大碗往儿子那边拨了拨,“志诚,你别听你爸的,这下面有大鲫鱼,你夹一条到碗里吃。”

戚丰不假思索的蹦出一句,“他的嘴巴破了,不能吃辣。”

黄单瞥过去。

男人那张脸非常精彩,有错愕,困惑,郁闷等诸多情绪,他的呼吸粗重,随时都会摔碗筷走人,但他没有,好好坐在凳子上。

古怪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就被进来买东西的人打破。

戚丰一口闷,张父又去给他倒满。

张瑶看不下去了,“爸,戚大哥下午还要工地呢。”

张父很固执,根本不当回事,他给戚丰倒满一杯酒,开起了玩笑,“小戚啊,我女儿都没这么关心过我这个当爸的。”

张瑶满脸尴尬,她夹点菜把碗一端,上外面吃去了。

张父越说越得劲,张嘴就开始吹牛逼,一个接一个的吹,中间都不带停顿和思考,这本事练到家了。

半辈子过去,张母听着老伴吹牛逼,还是难以置信,连她都觉得难为情,真不知道老伴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她干脆当做听不见,自己吃自己的。

戚丰倒是一直挂着笑,偶尔还会搭上一两句话。

黄单把碗里放凉的汤喝下去,他站起身说,“我吃饱了。”

桌上又少了个人,戚丰没了胃口,他点根烟抽上,听着张父吹牛逼,心思早飞远了。

张父喝多了,话更多,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小戚,这回还得多亏你提醒了我,不然派出所的是不会这么快就来工地调查的,而,而且”

打了个酒嗝,张父继续说,“而且还换了人,我看着比之前那两个要厉害多了。”

戚丰把烟灰弹在桌上,“张老板,要是派出所的人查着查着就没了消息,你可以试着联系电视台。”

张父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情绪很激动,看样子是真的很想抓到小偷,把被偷的东西都拿回来。

戚丰跟张父告辞,他离开前看了眼柜台那里的青年。

黄单在数抽屉里的钞票,把一百的拿到另一个抽屉,没管投过来的眼神。

桌上就剩下张母一个人,她顿顿都会清掉每个盘子里的菜渣和汤汁,就着大盆的米饭一起吃,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就是这么来的。

张瑶吃完饭回来,“妈,西红柿蛋汤给豆沙留点啊,它喜欢喝”

她的话声戛然而止,难过的耷拉着脑袋叹口气,“我忘了,豆沙已经不在了,妈,再养一只吧。”

张母摇头说不养了,“养那东西干什么,脏的要死。”

“再说了,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狗要是把谁咬了,还得赔上一笔钱。”

豆沙性子野,有一回跟农村里的大狗打架,那大狗咬它,张母急忙过去护着,腿被咬出很深的口子,落下了心理影响。

她是怕了,认为狗不能养,因为一旦养了,就不忍心不管。

张瑶也知道那件事,她哦了声,“那养猫吧,妈,家里养个猫啊狗啊的,可以陪着你跟我爸。”

张母摆手,“什么也不痒了,你哥一个就够让你妈我烦心的了。”

张瑶收着碗筷,换了个话题,“爸的那些收据和账本呢,我怎么没看到”

张母吃着饭菜,“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瑶说随便问问,“昨天不是听你提了么,我马上就要回学校了,走之前给爸看看那些东西,还能整理一下。”

张母说,“算了吧,你爸不让碰的,问都不能问,我一问就瞪眼睛,小瑶,妈跟你爸现在是越来越难相处了,有时候说两句话他就嫌我烦。”

张瑶不得不翻出那套用了很多遍的说词出来安慰。

柜台那里的黄单听着桌前那对母女俩的谈话,他知道自己接触账本和数据的机会没有了。

原主他爸肯定把东西收了起来,短时间都不会拿出来的。

黄单寻思,得找个机会,趁原主爸妈不在家,小卖铺也没人买东西的时候,仔细的在里屋翻找翻找。

另一边,戚丰回了宿舍。

十几个工人住在里面,床是上下铺,臭脚丫子味混着汗味,胡乱的漂浮在空气里,头一次来的人会觉得呼吸困难,待一刻都是煎熬,住这儿的却没感觉,习惯了。

戚丰脱了鞋换成人字拖,从架子上拿盆去打水洗了脸回来,他对面的床铺上多了个人。

大家都在午睡,床铺上的人精神抖擞,眼睛黑亮,似乎很开心。

戚丰把湿毛巾搭在头上揉了揉,“你干嘛去了”

周阳脚上的鞋子还没脱,人刚回来,他不答,只是丢了根烟过去,“戚大哥,给。”

戚丰接住,眼睛一瞧,发现是软中华,“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周阳嘿嘿笑,神秘兮兮的,“你别管了,抽着吧,抽完了我还有。”

他眯着眼睛,神态里全是享受,“这好烟就是不一样,抽起来浑身的骨头都舒服,就像是跟小姐姐睡了一觉一样。”

戚丰的面部抽搐,烟没抽,丢床头的木板上了。

周阳嘴里哼着歌,心情好到飞起,“周大哥,你说做人要怎么样才有意思呢要我说,就得做有钱人,有了钱才有意思。”

戚丰睡的下铺,他躺倒在床上,听到那句话就又坐起来,回头看着背靠墙壁的周阳。

周阳被看的不自在,“戚大哥,你干嘛这么看我”

戚丰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周阳笑眯眯的,眼睛成了两道月牙,“没说胡话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有钱人的生活不一定有意思,但是没钱,一定没意思。”

他耸耸肩,“穷光蛋每天都光顾着怎么赚钱,省钱,攒钱,哪儿还有什么心思想把日子过的有意思些,你说对吧,戚大哥。”

戚丰拿起床板上的那根软中华,眼皮半搭着,“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多歪理。”

周阳凑过去给他点烟,“真理,绝对的真理。”

戚丰吸上一口烟,“没有南京好抽。”

周阳抖着肩膀笑,“戚大哥,你逗我呢,一包软中华的价格购买四包南京了,怎么可能还没南京好”

戚丰皱眉抽手上的软中华,一脸的嫌弃,“贵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得适合自己。”

周阳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他眨眨眼睛,“我不懂。”

戚丰伸过去一只手臂,拍拍周阳的肩膀,“小破孩,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能懂了。”

周阳说,“那还得过二十年呢。”

戚丰,“”

周阳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坐在床上,美滋滋的抽着软中华,特享受。

戚丰把脱下来的裤子拨到一边,手指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的双眼立刻就睁开了了,这才想起来青年的手机还在他这儿,当时出办公室的时候忘了放回原处。

得,过会儿还要去见个面。

戚丰伸直腿,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那个手机把玩,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在梦里,戚丰的怀里有个人,他抱的很紧,手臂一再收紧,那人不老实,不但咬他的胸口,还发狠的咬着不松开。

戚丰破天荒的哄了两句,他把人拉开点,低头一看,直接就吓醒了。

好一会儿,戚丰都是粗声喘气的状态,怎么会梦到那小东西还咬他翻身,发现手机被自己压在身下,胸口会疼是被硌的。

这其实还好,真的,严重的是现在的情况。

戚丰躺着不动,因为他的被子里有把枪,宿舍里有人醒了,贸然把枪拿出来,会引起围观。

渐渐的,宿舍里闹腾起来,大家伙哈欠连天的穿衣服,拖着疲惫的脚步去洗凉水脸,

戚丰还躺着,眼睛也闭着,他在装睡。

有人走过来,奇怪的喊了声,“头儿怎么还睡着”

其他人也觉得不寻常,叫了几声见没反应就忙自己的事去了,洗脸擦身子蹲大号放炮,事情多的很。

等到宿舍的门关上,周围安静下来,戚丰才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把裤子脱了换掉,第二件事是动用了他的五指姑娘。

完事之后,戚丰诡异的盯着席子上那块颜色变深的地方,半响他重重搓了搓脸,天气燥热,八成是上火了,看来要想办法去去火才行。

戚丰一脚踹开旁边的塑料桶,这借口站不住脚,他又不是头一回过夏天,哪年不是这么热。

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是不能承认,否则就坏事了。

戚丰坐在床头,烟瘾犯上来,直冲脑壳深处,他摸出烟叼嘴里,按几次打火机都没按出火苗,气的他把打火机丢了出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黄单隔一会儿就问张瑶几点了,他要去上班,男人还没出现。

又等了会儿,黄单也没等到人,他只好先去公司,跟张瑶打招呼说对方会过来送还手机。

张父喝多了在床上呼呼大睡,张母去菜地锄草。

张瑶一边看电视一边守着小卖铺,要不是有好看的,她真扛不住瞌睡虫的再三攻击,听到脚步声,她也没扭头。

“手机放这儿了。”

耳边的声音让张瑶一个激灵,她连忙把视线从电视挪到柜台前面,“哎戚大哥,这个”

话没说完,男人就已经走了。

张瑶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男人的背影挺阴郁的,声音里的情绪也不高,似乎是遇到了困惑的事,没法搞清楚。

下午黄单在办公室睡了一觉,他不得不说,原主这工作清闲到了无聊的程度。

主任过来说,“小张,你去把这几份文件复印一下。”

黄单的眼睛一亮,立刻就去复印。

主任一头雾水,“怎么这么积极了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黄单是真的高兴,想有个事做很不容易,他一张张复印好,瞥见其中一张纸上的内容是员工们的工资表,没什么价值,工资表后面那张倒是有些作用。

那是一份周边开发区的资料,黄单想起来张瑶跟他提过的那些话,说政府有什么工程,原主爸想接却没钱。

小卖铺被偷,原主爸的异常,会不会还牵扯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主任叫了声,黄单回神,把文件递过去。

之后黄单又没事了,他不想再睡,怕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就找电影看。

心不在焉的看完一部电影,黄单下班了。

傍晚时候,张瑶去后面的水箱接了半桶热水回来,兑成温水后蹲在绿化池旁洗头发,她是烫卷,头发不长,到肩膀位置,洗起来不会很费劲。

张瑶拿瓢舀水把头发打湿,她伸手去够木桌上的洗发精,碰到一只手,当场就吓了一跳。

贺鹏笑呵呵的,“洗头发啊。”

张瑶吃了苍蝇似的,她从贺鹏手里拽走洗发精,挤了一点揉头发上。

掺杂着白色洗发精的水往下水道的铁网缝隙里挤,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贺鹏倚着木桌,视线在女孩的腰臀上流连,“听说你在农业大学读书,学的园林设计,了不起啊。”

张瑶把洗发精冲掉,护发素都没用就回去了。

贺鹏冷哼了声,“跑什么,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工地除了公共澡堂,还有个公共厕所,里头有四个隔间,左右两排小便池,有时候排不上号,人又急,就在厕所里大小便。

夜里一个工人提着裤腰带来上厕所,他听到里面那间有声音,在黑暗中试探的问,“阳阳是你吧”

周阳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他大着舌头回应,“嗯。”

那工人拉肚子,噼里啪啦的放了会儿鞭炮,发出舒坦的叹息,“你最近不是抽好烟,就是喝好酒,是不是发了啊”

周阳嘟囔了句什么。

那人听到里面那间传来哗啦哗啦冲水,夹杂着衣物的摩擦,好像是在穿裤子,就听到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臭小子,都不等我。”

第二天就出事了。

早上有人去上厕所,发现最里面那个隔间里倒着一具尸体,眼珠子外突,脖子上有一圈绳子勒出来的青紫。

周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鬼,只有人。

哎呀,时间过的好快,刷刷刷的就到了五一,大宝贝们假期快乐,该吃吃该喝喝,睡到自然醒啊。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gd18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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