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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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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猜猜我是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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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犹豫,黄单以挂念为由,去了叶蓝的房间,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瓶香水,他拧开盖子闻,瞳孔一缩,就是戴老板身上的味儿。

叶父说,“这香水是我一朋友捎的,一共两瓶,我给了蓝蓝和她的二姨娘。”

他叹道,“蓝蓝那孩子不听劝,主意也多,她看二姨娘用了这香水,就一次都没用过。”

黄单说,“伯父,叶蓝会回来的。”

叶父还生着气,脸色都发青,“她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会干出败坏门风的事,让整个叶家都蒙羞”

黄单说,“伯父,这些都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确保人平安。”

叶父唉声叹气,“贤侄说的是,蓝蓝不回来,我去了地府,都没脸见她娘。”

黄单跟叶父聊了一会儿,本想见一下叶蓝的二姨娘,对方却迟迟没有露面。

他只好告辞。

戴老板没回来,酒楼刚重新开业,就又关门了。

黄单差人打听,去了一个伙计那儿。

伙计见着黄单,客气的端茶递水,诚惶诚恐,“宋少爷,不知您找小的,所为何事”

黄单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向伙计询问酒楼所有人的情况。

伙计还以为黄单是要打酒楼的主意,他很积极,毕竟自己就是个打杂的,管谁是老板,有活儿干,有钱拿就行了。

黄单听着,伙计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不忘加进去狗腿子的话,加的非常自然。

伙计说到最后,终于说起黄单想听的厨子,他说对方的厨艺挺好的,为人也好,有段时间更是特别热心,抢着要留下来值夜班。

黄单说,“是吗”

伙计说是啊是啊,还说张老板出事的那晚本来是他值班,厨子说回去也没什么事,就替他了。

黄单捏手指,戴老板同他讲的,都一一核实。

他现在应该可以把戴老板从嫌疑人的位置摘除了吧

黄单又迟疑了。

还是再等等吧,戴老板人不回来,尸体回来了也好,这么不见踪影,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布告栏上贴着戴老板和叶蓝的画像,她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四毛从县里回来,说没什么事。

刘楚就在宋府住下了。

一天上午,刘楚接到厨子邻居的报案,说是厨子死的那晚,看到一个黑影从他家后院跳出来,还撞了一下,不过看不清面孔,只闻到一股香味,还觉得体型很瘦,不像是个男的。

就在这时候,镇上出现了谣言,还偏偏就是二姨太的事,说有人看到她跟厨子在一起,不知道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

这对刘楚来说,就像是老天爷在帮他。

刘楚去戴老板的住处,拿香水给厨子的邻居闻,邻居说味道是一样的。

在那之后,刘楚就开始查叶老爷子的二姨太。

这一查才知道,那二姨太的爹是屠夫,她从小就跟着爹娘杀猪卖肉。

二姨太长的好,不愿意待在那穷地方,就远离家乡,最后进了青楼卖艺。

刘楚又跟着这条线查到一些东西,对二姨太刮目相看。

将线索全部整理了一遍,刘楚带着数名手下和那名报案的邻居来到了叶府。

叶父考虑到家族的影响,所以此时叶家的客厅内除了捕快,只有他和白莺,还有她的贴身仆人三人。

“刘捕头,白莺的房间已经允许你带人去搜查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要怀疑厨子的遇害与她有关了吗”

叶父虽是叶家家主,姿态倒是没有端出来,并没有大家族的架子。

当刘楚告诉他说怀疑白莺与厨子的遇害有关,想要搜查房间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刘楚坐在椅子上喝茶,“叶老爷子请稍等,在我的手下搜查结束之后,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

“好,我信你。”

叶父不再言语,只是让管家亲自去给众人看茶。

站在一旁的白莺拿帕子按按唇角,不知道是不是胭脂涂少了,那张脸白的很。

她方才被叫过来,得知叶父同意捕快搜她的房间,当场就极力反对,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大厅静的过了头。

很快就有捕快走进大厅,在刘楚的耳边说了什么。

刘楚的左腿叠着右腿,姿态随意,“叶老爷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叶父示意刘楚说下去,“好,请讲。”

刘楚说,“叶老爷子想必已经听说了,关于酒楼厨子在家中遇害一事。”

叶父说,“没错,我也有所耳闻,说是被妖怪所害,下半身躯体不知去向。”

刘楚点头又摇头道,“厨子的遇害状况叶老爷子没有说错,可是他并不是被妖所害,而是被人谋杀。”

“什么。”叶父神色一惊,“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刘捕头可有查到线索”

“不瞒叶老爷子,我们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可是仍然疑点重重,所以今日才登门打扰。”

刘楚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边的白莺。

白莺垂搭着眼皮。

叶父的双目徒然一睁,“哦刘捕头的意思是,难道我叶某的二姨太认识杀害厨子的凶手”

刘楚吹开漂浮的茶叶,浅浅抿一口茶,不语。

叶父察觉白莺的脸更白了几分,他板着脸说,“你把你知道的,跟刘捕头说说。”

白莺一脸茫然,甩着帕子说,“老爷,冤枉啊,这连衙门都查不清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呢,那妖怪吃人应该去找神婆啊,我在家连门都少出,哪可能知道外面的事。”

叶父盯着白莺,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他相信,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于是就看向喝茶的人,“刘捕头,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刘楚摇摇头,这叶老爷子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那是何等的精明,怎么在家事上却如此的迟钝。

随即刘楚将镇上的流言,还有人目击叶府的二姨太晚上私会厨子一事告诉了叶老爷子。

尤其是厨子遇害的前一晚,偷偷找过二姨太的事情给说了清楚。

只见叶父刚开始只是面带惊讶,还带着怀疑之色,可听到后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先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更是气的满脸通红,如一座暴怒的火山。

尤其是他想到了一件往事。

记不得是从哪一年开始的,也许是前年,又或者是大前年。

府里就有些流言碎语,说是二姨太吃不惯家中厨子的菜,非要隔三差五的请酒楼的厨子来做菜。

当时他还不以为意,只是觉得白莺有点挑剔,现在他才想明白,原来做菜是假,她与厨子私会才是真。

“你你”

叶父气的颤抖的身子,指着白莺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狠狠道,“你给我跪下”

“老爷,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谣言,我从未做出不洁之事,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什么厨子。”

白莺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叶父的小腿怜声祈求道,其中还用一种怨毒的目光偷偷扫视了刘楚一眼。

“你给我住口,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狡赖,难道你要刘捕头把那些证人带到我们叶家,和你来个当堂对峙吗”

叶父一把狠狠的啪在了桌案上,案上的茶杯随即摔在了地上,瓷片和着茶水洒了一地。

白莺扯着嗓子嚎哭,说自己十几岁就跟了叶父,这些年在叶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为叶家延续了香火。

提到孩子,叶父一脚把白莺踹开,“小宝是不是你跟那厨子的”

白莺嚎的更厉害,“不是啊老爷,小宝是您的亲骨肉,是叶家的血脉啊”

叶父重重喘气,把她踢的更远。

白莺被踢的倒在一边,又爬过去,一口一个老爷我错了。

大厅的仆人都是白莺的人,那三个当中,有一个瑟瑟发抖,吓失禁了。

叶父抬手。

管家将仆人带出去,他也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否则也不当上这叶家的大管家,很快他独自一人返回了客厅,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二姨太的贴身仆人已经全都招了,她确实是与厨子有私情,并且”

管家语气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讲吧。”

暴怒之后的叶父,听到管家的话,像泄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椅子上。

“并且他们多次夜晚偷偷出去私会,每次都是半夜才归。”

待管家说完之后,厅内不再有人说话,连白莺也都不再狡辩,空气如凝固一般,一片安静。

许久之后,叶父才缓缓问道。

“既然这个贱人和厨子是有私情,那她和厨子的遇害有什么关系。”

刘楚语出惊人,“厨子其实正是二姨太所杀。”

“什么”

叶父大惊,这比他听到自己的二姨太偷情更令他吃惊。

他想到厨子死亡的惨状,实在难以想象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柔软无骨的女人所为。

“既然这贱人与厨子有奸情,为何这贱人又要杀他你们找到她行凶的证据了吗。”

接连遭受打击的叶父已经不愿再去想偷情一事,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了案情的本事。

刘楚将手中证据讲了一遍,他叫四毛跟一个捕快把从白莺屋中搜出的小盒子抬进来,打开后,露出里面一件黑色的衣服。

白莺见鬼似的瞪着那小盒子,她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刘楚不快不慢道,“那名报案人说在凶手身上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后来我们确定正是和戴老板所用的香水一致,而镇上有这香水的只有三人,叶兰、戴老板、还有二姨太,这件她行凶的黑衣之上仍然残留着这种香水的味道。”

叶父接过刘楚递来的衣服,轻轻闻了闻,确实是白莺一贯使用的香水,蓝蓝也有,还有一瓶在戴老板那儿。

一共三瓶,是国外带回来的。

别说镇上,就是县里,都不可能买到。

刘楚看着地上嚎了半天,一滴泪都没有的女人,“二姨太,关于你杀死厨子,嫁祸给妖怪一事,我们衙门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希望你可以主动交代,关于你是怎样与厨子合谋,杀害卖货郎的。”

“卖货郎这贱人竟然有两条人命在身,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与我同榻共眠的是一个如此蛇蝎心肠的人。”

听到这里,叶父竟不为白莺的奸情而生气了,因为这样狠毒的女人,根本就不该留在叶家。

“贱人,我劝你还是招了吧,按照我们叶家的家规,女子偷情到底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叶父漠然的看向白莺,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跪地的白莺闻言似想到了什么,顿时身子一颤,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偷情在叶家的下场可比她承认杀人,然后被衙门处决可惨多了。

衙门无非就是砍头,可叶家处理不贞女人的刑法太过恐怖,那是真的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通这一切,白莺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承认杀人对她来说不再是一种负担,而是升天的阶梯。

她又露出不甘,把帕子攥在手心里,指尖轻微发颤。

见白莺一语不发,叶父把桌上的香炉都给砸了,“去,把小少爷给我抱来”

白莺惊慌的求道,“老爷,小宝还是个孩子,别让他过来。”

叶父面色阴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娘亲此时是什么模样,就把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白莺的嘴唇哆嗦,把什么都招了。

她嫁进叶府做了二姨太,人前风光,人后悲哀。

叶父对白莺没有什么感情,又因为叶蓝讨厌白莺,他就很少往白莺那儿去。

就算是去了,也是衣服一脱,一穿走人。

有时候衣服都不脱。

白莺是个女人,嫁进来的时候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哪里耐得住寂寞。

她想着法子在叶父那里索取温存,却始终都没有得偿所愿。

叶父一心想着女儿,去了国外留学,还挂在嘴边念叨,不准白莺踏进女儿的房间。

一年年过去,白莺也就认清了现实,她从前一受委屈就落泪,现在哪怕是把嗓子嚎哑了,都不会掉一滴泪

白莺为叶家生下一个儿子,她原以为可以母凭子贵,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哪晓得叶父还是对他们母子不上心。

人不想认命都不行。

两年前,白莺在酒楼吃饭,碰见了厨子,她只觉得对方的厨艺好,没往别处想。

几天后的一个雨天,白莺和丫鬟走散,无意间又碰见了厨子,当时他在跟一个姑娘亲热。

厨子看到白莺,吓一大跳。

白莺忍不住往他那儿看,心跳的很快,脸也红了,烫的吓人。

那天,厨子让那姑娘走了。

白莺跟他发生了关系,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

慢慢的,白莺跟厨子好上了,图的是各自的身子。

他们被一时的欢乐麻痹,以为偷偷私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想到一天晚上被卖货郎发现。

那卖货郎是厨子的旧相识,说给一笔钱,就会替他们保守秘密。

白莺不想跟卖货郎那种低贱的人打交道,就想用钱解决。

谁知道卖货郎在赌场输光钱,又来找他们要。

白莺还是给了。

到第三次,卖货郎换了一副嘴脸,不给就威胁。

白莺跟厨子商量,不能再那样下去了,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和头上悬把刀没有两样。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封口。

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卖货郎骗过去,杀了。

卖货郎无父无母,平日里也没个什么关系好的朋友,死了都没人过问。

白莺跟厨子都觉得,这件事应该彻底掩埋于地下,不会有谁知道。

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藏在酒楼隔间里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白莺跟厨子都很慌。

没过多久,就有柴夫在山里发现卖货郎的担子,还有几块肉骨头,他们更是寝食难安。

厨子亲手把卖货郎砍死,藏在酒楼,还没有找到时机运出去,怎么就跑到了山里

尸体又没长脚。

而且厨子明明只把卖货郎的头给砍下来了,没削肉剁骨头。

直到又有人发现李寡妇的绣花鞋和几块带着碎肉的皮。

大家伙都议论,说有妖来了镇上,会吃人。

卖货郎和李寡妇都是被妖吃的。

白莺跟厨子想,要真是那样,妖还帮了他们,那就不用管了。

可事情还没完。

捕快找上厨子,查出卖货郎和他的关系。

厨子知道很快就要暴露了,或者已经露出马脚,他担心自己被抓,就想跟白莺远走高飞。

白莺又不傻,她可不会放着叶家二姨太不做,跟个穷光蛋私奔。

而且,白莺也知道厨子被刘楚盯上,他不死,早晚要把她拖下水。

厨子见白莺不出声,就有察觉。

白莺连忙嘴上答应,和厨子亲热一番,事后还靠在他的怀里,说要好好合计合计,不能有什么马虎。

厨子问她,要怎么出镇。

白莺说很麻烦,需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路线商量好,她提出去厨子家。

厨子一开始不答应,说他家周围有捕快。

白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厨子没读过书,不懂其中道理,提出疑问的时候,白莺用温柔乡把他困住。

他在温柔乡里迷失自我,就跟白莺约好时辰,在后院放梯子。

因为有捕快盯着,每天都会进门借喝口水为由查看,厨子不能夜不归宿。

白莺也是,她回去都是靠信任的三个下人接应。

白莺在进青楼前,进过戏班子,身体的柔韧性很好。

当晚,白莺顺利进去厨子家,趁他不备将他杀害,做出妖杀人的样子。

因为只有妖,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人性命,手法残忍。

为了毁尸灭迹,白莺直接将厨子的下半身喂了狗。

在白莺将所有事情交代过后,客厅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叶父一动不动。

他似乎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二姨太会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如此说来,这些年,白莺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刘楚起身,等人带着认罪的白莺离开叶家。

白莺扒着门框,“老爷,不论我这个娘做了什么,小宝都是无辜的,他是叶家的血脉,请你善待他。”

她恳求着,刚才嚎那么大声都没哭,此刻泪流满面。

叶父无动于衷。

四毛强行将白莺扒着门框的手指一根根抠下来,大力拖拽走了。

叶父不愿意叶家的丑闻,除了管家,那几个下人都永远的闭上了嘴巴,没想到当天整个镇上的人就都知道了。

在场的只剩下几个人,谁也不清楚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还非常详细,就像是传消息的,就在现场听着,一字不漏。

黄单听闻过后,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找出妖,人的事,跟他不相干。

刘楚要押白莺前往县里,让黄单跟他一起。

黄单说,“你去办案,我去干什么”

刘楚说,“看我办案。”

黄单说,“奶奶是不会同意的。”

刘楚说,“这个我来应付。”

黄单以为老太太那一关过不了,没想到这回老太太就没反对。

他想不通,去找老太太,对方在禅房里念经,只交代他跟着刘楚,在县里别惹事,俩人没见着面。

第二天,押送白莺的囚车穿过东大街,人们朝她那里吐口水,丢菜叶,扔鸡蛋,骂她不守妇道,也骂她蛇蝎心肠,说她会下地狱,不得好死。

白莺的头露在栏杆外面,头发上,脸上都脏乱不堪,还有很多处被砸出的淤青,她费力的往后扭脖子,想看看儿子,却只看到面目可憎的人们。

那些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肮脏的话骂着白莺。

她没哭,反而在咯咯的笑,“杀人犯,谁不是啊。”

一个石头砸过来,白莺的头流出血,她几乎是诅咒的喊,“你们十几年前做过什么,十几年后又做过什么,老天爷都在看着,我不得好死,你们也一样”

“地狱在等着你们,一个都不会少,我先去了”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按了暂停键,人们扔东西的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几秒后,他们破口大骂,手上砸的东西也更多,神情恐怖。

囚车被拉出东大街,拉出钺山镇,将那些疯狂的人们甩远,往官道上拉去。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车夫隐约听到奇怪的声音,他往后瞅,帘子只是轻动,一个角都没卷着。

“奇了怪了,今儿的风不小啊”

车夫嘀咕了句,殊不知帘子后面放了把宝刀,压着边儿,当然不会被吹起来。

马车里,刘楚捧着黄单的脸亲,“你别往后仰头。”

黄单说,“我怕你咬我。”

刘楚的气息暧昧,“不咬你咬谁啊”

黄单顿住,他退开一些盯着男人,眼神古怪。

刘楚摸了摸青年的脸,坏坏的笑道,“怎么,被你男人迷住了”

黄单抓住男人的手。

刘楚挑眉,“大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黄单说,“你再摸摸我。”

刘楚一愣,这少爷平时不让他摸,嫌他的手掌心有茧,太糙了,摸着疼,这会儿提出的要求是他做梦都想听到的,就这么得偿所愿了,他有点懵。

黄单说,“不摸就算了。”

刘楚立马说,“摸摸摸,马上摸,我摸哪儿啊”

黄单说,“脸。”

刘楚的面部抽搐,很不满意,“我可以选择别的地儿吗”

黄单说,“不可以。”

刘楚,“”

黄单的脸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摸着,像是有砂纸在一寸寸的打磨,不是那种剧痛,是绵绵细细的疼。

刘楚看到青年的眼睛红了,他微愣,“我的大少爷,你让我摸,摸了你又哭。”

黄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别管我,你摸你的。”

刘楚的眼皮底下,青年眼角有泪,往下滴落,他抿唇,“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真不管你了。”

黄单哭着点头。

刘楚的呼吸粗重,嘶哑着声音笑,“全天下,就你可以轻易要我的命。”

他擦去青年脸上的泪,唇也贴上去。

尘土飞扬,马蹄声哒哒哒,遮盖了车里的抽泣声。

片刻后,黄单抹把脸,缓了缓。

刘楚把他的脑袋摁在肩头,“等到了县里办完事,就带你去我家。”

黄单坐直了,“这样不好,你父母见了我,心里会多想的,我还是住客栈吧。”

“没父母。”

刘楚拿胡渣扎着青年的脖颈,“我家一直就我自己,在深山老林,方圆百里一个人都没有。”

黄单说,“那我不去了。”

刘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gd18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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