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厚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瑾，转换了话题，“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明天我们就要飞回东海省了。”
这话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共鸣，这么漂亮的地方，玩的又这么爽，谁愿意离开呢？
苏瑾笑应，“我相信，这次三亚之旅只是一个开始，今后五湖四海都会留下我们的足迹！”
下船时，苏瑾在心里对刚才的游戏进行了复盘，总体还是很成功的，自己给了周德厚足够多的暗示，现在就等着谁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回到酒店客房不久，周德厚就给他打来了电话，约他去外面的露天平台聊一聊。
苏瑾到的时候，平台上没有其他闲人，只周德厚坐在沙滩椅上抽着烟。
印象中，周德厚是不怎么抽烟的，现在突然抽了，只有一个解释：压力山大。
“周伯伯，您找我有事？”
“小苏来了啊，坐吧，抽支烟。”
苏瑾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盒，摘了一支，给自己点上。
“我让服务员泡壶茶送过来吧？”
“不用麻烦了，简单的聊一聊我们就回房间睡觉。”
“好的。”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气氛有点压抑，周德厚显然也不知从何开口。
“周伯伯，您今天钓上来几条大鱼，一定挺累的吧？”
“几条鱼就把我累得腰酸背痛，真是老咯！”
“真不是您老了，实在是鱼太大，一斤鱼十斤力，几十斤的鱼在水下，您就要使出几百斤的力气与之周旋，就是年轻人也够呛。”
“小苏，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苏瑾顿时心跳如鼓。
“周伯伯您随便问，我知无不言。”
“今天那个偷听心声的小节目，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是跟一个心理学教授学的，虽然只是个游戏，但在不少人身上都得到过印证。”
“你解读的时候，样本是随机抽的，还是刻意选的，或者这么说吧，你知不知道样本是谁的？”
“这个……”
“我想听到实话。”
“周伯伯，其实我知道每个样本的主人。”
“你为什么能知道呢？我都看到你收的时候是打乱顺序的。”
“周伯伯，您是大领导，一些小手段、小伎俩自然进不了您的法眼。”
“手段？具体说说。”
“譬如，几乎每个单位都会搞无记名投票或者测评。既然是无记名，一般的人都觉得可以充分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即使自己对某些人做出了不好的评价，别人也无从知晓。”
“没错，无记名的目的，就是要充分发扬民主。”
“可您不知道的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在选票或者评价表上做文章。比如用大头针在纸的不同位置戳上孔，上下左右中间，还有孔的数量，做记号的方式太多了，也非常隐秘，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然后把这些做了特殊标记的选票或者评价表，发给那些需要重点防范的人，就可以轻松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简直是闻所未闻，让人大开眼界！”
“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这种事，但别有用心的人除外。我今天把大家在船舱里的座位图都刻在了脑子里，收答卷时又按照一种特别的顺序，所以想知道那份答卷是谁的，非常容易。”
“小苏，你让我感觉挺意外。”
“周伯伯，我知道，可能您现在觉得我是个别有用心的人，但如果让我自己说，我觉得自己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