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舒还未答话，在场的侍女丫鬟们全都呼啦啦跪了一地。
“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求世子爷开恩。”
顾瑾珩不置可否，只看着路明舒不说话。
侍女们又朝着路明舒磕头，争先恐后地求饶：“求少夫人开恩。”
路明舒最受不了别人下跪磕头了，见这阵势赶紧去拉她们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世子是说着玩的。”
“侯府家规森严，从来不会随意发卖下人。只要你们好好儿当差就行。”
路明舒忍不住白了顾瑾珩一眼，他这一通吓唬，搞得像是她刁蛮不讲理要欺负下人似的。
侯府下人们却都知道，世子爷并不是开玩笑吓唬人的。
侯府虽然待下人宽厚不会随意发卖下人，但前提是不能惹到喜怒无常的世子爷。触了顾瑾珩逆鳞的，那都是二话不说严厉处置的。
顾瑾珩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人，铁血手段杀伐果决。真动了怒何止发卖了事，当场打杀了都司空见惯。
路明舒看她们还是跪伏于地拉都拉不起来，只好又去看顾瑾珩。
顾瑾珩还是冷着脸沉默是金。
“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自作主张给你安排通房姨娘了行不？你快让她们都起来吧！”路明舒只得妥协。
“那你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
才张口就被顾瑾珩打断提醒道：“发誓此生此世都不再纳妾。”
路明舒：“……”
她是自己要纳妾吗？那不都是为了他？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招谁惹谁了？
但是被顾瑾珩盯着，她吐槽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只得跟着他重复一遍：“我发誓，此生此世都不再为世子爷纳妾。”
“也不以任何借口赶夫君出疏朗居。”顾瑾珩又想起一事，补充道。
“瑾珩……”路明舒讨饶，“我本来就没找借口赶你……”
“那就发誓。”顾瑾珩不为所动。
怕路明舒再耍滑头，又补充道，“你若敢违誓，所有你所珍视的人都将以命相偿！”
路明舒本是不信誓言这些的，天打雷劈她都不怕，但顾瑾珩以其他人的性命相要挟，她又不得不慎重起来。
对天发誓不会真的应验，但封建特权阶级是真的会杀人且不用偿命，她不能用别人的命来做赌。
顾瑾珩见她迟疑，扬声朝外喊了一声“半夏”。
“世子。”
黑色劲装的贴身护卫影子般出现在门口。
“你亲自去一趟路府，将少夫人陪房中不知礼数不懂规矩的丫鬟婆子都送回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半夏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转身要去送人了。
“慢着！”
路明舒出声喊住了半夏，妥协道：“让她们都下去吧。”
说完她郑重地举起三根手指：“我路明舒在此立誓，此生不再为丈夫纳妾，不干涉丈夫夜宿疏朗居。如若违誓，但凭世子爷处置。”
顾瑾珩这才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
一众人等如蒙大赦鱼贯而出。
路明舒带着秦桑绿枝进了内室，连眼神都没给顾瑾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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