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吻去柳令漪脸上的勒痕，柔声道：“我们能做到的，对不对？”
柳令漪止住了泪，抽噎道：“能……能的，一定能的！”
她的心绪终于在宋禧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成诰命了？”
宋禧搂着她，拿出帕子温柔地替她擦干手上的脏污，“我向圣上求的。”
“皇上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封我做诰命，一定是有什么条件的，你答应他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圣上见我最近得力，所以赏赐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柳令漪推开他的手，焦急道：“不可能，你跟我说实话！”
宋禧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正四品及以上官员，嫡妻本就可以请封诰命，不过是一纸诏书的事，圣上不过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给我罢了。”
“当真？”
宋禧一脸真诚，“真，比真金还真。”
柳令漪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却找不到任何破绽，略略松了一口气，放心地依偎在她怀里。
两个人一同回到宋府，宋永昌已经得了消息，开始着手准备柳令溶的休书了。
柳令漪又急又气，宋永昌分明是看她没有拿到手书，所以才有恃无恐，明明这些人都知道真相，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却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宋禧对月芙吩咐道：“月芙，带你家姑娘回去梳洗一下。”
月芙立刻上前扶住柳令漪，她还要说些什么，宋禧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劝阻道：“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慧娘和月芙十分有眼色地将柳令漪拉走了。
宋禧抱着胳膊，表情玩味地看向宋永昌，“我劝父亲还是别写得好，之前赈灾案再加上换囚案，圣上早已对您起了疑心，若是我在御前胡言乱语两句……”
宋永昌拿笔的手一顿，咬牙切齿道：“你敢威胁我？”
宋禧抻了个懒腰，“不敢不敢，只是儿子的嘴松得很，心情不好就想说话，父亲，您多多担待。”
宋永昌力气大得仿佛要将那纸笔捏碎，墨汁滴在宣纸上，洇黑了休书二字，宋永昌心绪起伏，好半晌才缓过来，最终还是丢下了笔。
柳令漪洗了澡，头发半干，在屋子里又一次翻起了账册，算盘拨弄起来，那些账目一点点理清楚，她的心也一点点安定下来。
她的脑海不停地闪过这一阵子周围发生的每一件事，拨弄算盘的手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在宋禧推门走进来的一瞬间，所有的账册全部理清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也在她的脑海里一点点串联了起来。
柳令漪将算盘归位，和账册整齐地罗在一起，她抬起头，直视宋禧的眼睛。
“是你父亲让苏姨娘将我阿姐的事情散播出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