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悲痛，眼眶中不自觉的汇聚出了层层水雾，模糊了视线。
“舍己为民，龙神爷爷大义！”
宋枫抱拳行了一礼，面露敬佩之色。
同时又问出了埋藏在心中的疑惑。
“龙神爷爷，我很好奇，那龙邪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号令那么多巨龙为其所用？”
“它是吾的义子。”
龙渊叹息一声，似是回想起了不愿回想的往事。
“龙邪的父亲是吾兄长，他本是龙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同时也是龙神之位的第一继承人。”
“但他却爱上了一个人类，背叛了龙族。”
“吾的父皇，也就是当时的龙神一怒之下，将其从龙族族谱上彻底除名，并发布了龙神悬赏令——凡是能将其灭杀者，便是下一任龙神继承者。”
“最终，吾将其夫妻二人尽数找到并击败，兄长临死前恳求我，希望吾能留他们孩子一命，这个孩子便是龙邪。”
“于是吾心软之下便动了恻隐之心，将龙邪收为义子，并未将其禀报给父皇。”
“吾把所有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了龙邪，对他.......甚至比对吾的亲生骨肉都要好，就是想要弥补他从小便丧失父母的缺陷。”
“只可惜......哎。”
龙渊深呼出一口气，原本直挺的腰板在这一刻也变得佝偻了起来，
“龙邪从小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但做事却极为低调，谦谦有礼，小小年纪便已有龙神之姿。”
“当年龙神羽化，吾顺利成为了新任龙神，并立将龙邪向着龙神的方向培养。”
“后来，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龙邪知道了——其杀害父母是吾杀害的这件事，于是当面跑来向吾求证。”
“吾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
“自这一天过后，龙邪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叫吾义父，而是刻意的疏远了吾。”
“过了一段时间，龙邪恢复了原状，不过吾能看出，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疏离。”
“他在暗地里拉拢人脉，并与其母亲所在的人族取得了联系，想要合作将吾逼下台来，为其父母报仇。”
“不知不觉间，他将大半龙族尽数收拢，在那一天，正式对吾发起了宣战，于是便有了你先前看到的一幕。”
龙渊看向荧幕画面，脸上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其实当年之事另有隐情，吾之所以能当上龙神，一半的功劳都是兄长赠予的。”
“以吾那时的实力，压根就不是兄长的对手。”
“兄长他们不想再过每日都躲避追杀的日子了，于是便恳求吾亲自动手杀了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希望吾在当上龙神后能保护好龙邪的安全。”
“龙神之位本就是属于兄长的，所以，吾还给了他，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旋即。
龙渊转眸看向宋枫。
“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问我为何要自尽对吗？”
“嗯。”
宋枫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却不太敢确定。
“因为吾最终还是心软了，心软于不想再看到龙族同胞自相残杀，心软于不忍心对龙邪出手，心软于龙邪的承诺。”
“我了解龙邪，他从不会夸下海口，一直都是说到做到，所以吾相信他肯定会有自己的打算，也一定能引领龙族重现往日的辉煌。”
“吾死，是为了让龙邪能够更加顺利的继承龙神之位，让吾的随从者诚信臣服，避免再出现大面积的伤亡。”
“这么做，也能让那群人族的阴谋无法得逞。”
“反之，吾若是与龙邪死拼到底的话，只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就算是龙神令也挽回不了什么。”
“龙神令只能让他们的身体臣服，但内心呢？”
“很显然，并不能。”
“吾但凡还活着一天，就会让人族感到忌惮，吾若是死了，他们则会放松警惕，龙邪也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发展壮大。”
“所以......小友，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