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你选吧。”
蒲煜也觉得奇怪，虽然一上午没有特别多的接触，但石丹似乎并没有像檀恩说的那么“高冷”。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半天，随后话题便跑到了大学生活上。
在“潜入”图书馆之前，卢漪就把情况好好分析了一番。
两个年龄差不多的中年人，一个是大学副教授，一个是图书管理员，会以怎样的形式扯上关系？
“难道......是情杀？”
蒲煜一拍手：“会不会他们两个之前有过什么感情纠葛，然后......”
卢漪却摇了摇头：“我共情到了，那并不是一种由爱生恨的感情。”
“诶......你确定？”
“你这想法按说是有可能的，但.....我觉得这个图书管理员就是单纯的恨之入骨，恨的牙根痒痒的那种。所以在那人死了之后会激动成那样。”
卢漪说：“还能想到什么可能不？”
“嗯......嫌他在图书馆里的表现太没素质？”
“那也不至于恨到这种程度。”
“也是.....”
蒲煜仰面靠在了椅子上：“生活算是不肯放过我，咱俩怎么总遇上这些邪门的事？”
“拿出你写论文时的那种思考力来啊。”
卢漪晃了晃蒲煜的胳膊，随后正色道：“我倒是想到另一种可能。”
“什么！？”
蒲煜马上来了精神：“快说，我信你！”
“信啥啊，正经点！”
卢漪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这是一种出自母亲的恨。”
“啊？难道他俩有孩子？”
听蒲煜完全没抓住重点的分析，卢漪白眼差点翻上天。
“大姐要不要这么荒谬......我的意思是那个图书管理员的孩子也许是关键。”
卢漪说：“尽量朝这边找找线索呗。”
“写论文真是件磨性子的事！尤其是需要反复改动，特别磨人！”
蒲煜一边吹着烤鱼的热气一边说。
听到论文两个字，石丹脸色稍微变化了一下：“嗯，改还是不改、过还是不过，都是导师说了算。”
蒲煜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便顺水推舟道：“石丹姐很懂其中的门道哦？”
“因为我女儿也曾饱受论文之苦啊。”
“诶？”
蒲煜故作惊讶：“石丹姐您女儿都读大学了吗？真是看不出来！您保养的可真好~”
石丹没接这茬，而是继续说：“你和我女儿很像呢。”
“诶？”
“我女儿叫高诗语。”
石丹自顾自说了起来：“她也喜欢戴这种黑框眼镜，还总是留着厚厚的刘海，我总说她都快挡住半张脸了。”
蒲煜没想到自己的“扮相”居然误打误撞戳中了石丹的心，于是暗暗在心中惊呼巧合。
“嘿嘿.....”
蒲煜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我俩审美还挺一致的~您女儿现在也是大三吗？”
“去年是。”
石丹的说法让蒲煜觉得有些奇怪：“去年？那就是......今年毕业咯？”
石丹没有回答。
想着卢漪给自己说过的话，蒲煜好像反应过来了点什么，但又不敢继续想下去。
“没有今年。”
石丹突然冒出这句话，蒲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石丹姐？”
“我女儿，已经去世了。”
“诶！？这......”
“如果她还活着，真想让你们两个交个朋友。”
“怎么会......”
蒲煜觉得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石丹突然回过神来：“不过好在你出现了。在这样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和我女儿如此相似的人。”
石丹突然拉住了蒲煜的手：“以后有时间，咱们都这样出来聊聊天吃吃饭吧？”
“石丹姐，我......”
能说会道的蒲煜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冥冥之中，你和诗语也是有缘分的。”
石丹继续说：“人们都说有得必有失，善恶也终有报。没想到最近这几天我一下子全体会到了！”
在蒲煜眼中，这个叫石丹的女人似乎有些失控。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蒲煜还是回以了自己练就的那种乖巧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