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不禁一怔，他万没想到季灭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若是小友目前尚未有师门，那么日后季某便是小友的师尊，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话落，季灭手臂一挥，体外的黑色墨甲瞬间化作一道黑气，没入体内。
面对林衍的全面戒备，季灭依然卸下魔甲。一是为了表明林衍的这番动作对他毫无影响，二是为了传达自己的诚意。
林衍心中思绪万千，实在不明白这位魔道修士有何盘算。
自从踏上仙道之路，正道修士的算计已经让他心力交瘁，自然也看不透季灭心中在想什么。
但季灭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如果林衍还是一味推辞，恐怕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林衍拜见师尊！”
林衍单膝跪地，向季灭行了一个拜师之礼。
“真龙髓骨的力量太过强大，为师身上的真龙髓骨已经饱和，难以再炼化其他龙骨，所以不必担心。”
季灭神色温和，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轻甩袖袍，从林衍的识海中立刻抽出一丝黑气。
林衍看着那缕从自己身体里分离出来的黑气，不禁心头一颤。
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即使林衍有“青黎镯”镇压识海，也没有察觉到这缕不知何时深埋在识海中的黑气。
“你我身上都有真龙髓骨，也算是一种缘分。虽然为师身处魔道，但在千年前偶然得到了一卷名为‘化龙九变’的肉身增幅法诀，只要吸收真灵髓血，就能发挥出部分真灵神通，其威力之大不言而喻。若能拥有九种可与无上天尊相媲美的真灵神通，恐怕就算是逆杀上苍真仙也不在话下！”
季灭轻甩袖袍，储物袋中飘出一卷由白色妖骨雕琢而成的玉简。
玉简悬于空中，在冕日的光辉下，妖族那如同蚯蚓般的奇异文字立时现在两人面前。
“虽然师尊已然处于半步神阙的修为，但一人之力终究太过薄弱，恐怕穷其一生也无法将这等法诀融汇贯通。刚才季某已经探查过你的根骨，如今不过二十来岁就已有炼海中期的修为，日后你能比师尊走的长远，若能将此等法诀修炼大成，成为无上天尊也大有可能。”
季灭微微一笑，手中又现出几瓶丹药，和一些融通妖族文字的书籍。
“师尊在上，林衍至今修为不过炼海中期，断尘境遥遥无期，枉论神阙境功法...”
林衍苦笑一声，季灭的话语像是交代后事一般，越听越怪异。
‘化龙九变’虽然珍稀异常，理论可行，但总归受限颇多。
一来九种真灵髓血踏破穹宇也难以集齐。
二来真灵实力堪比无上天尊，各自神通皆有所长，若是相互之间各有克制，修炼者难以维系其中平衡，一不小心便会在这真灵神通相冲之下，落得神魂四分五裂的下场。
虽然‘化龙九变’离林衍太过遥远，但赐予自己进阶的丹药和妖文书籍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
有了妖族文字，他只要进入断尘境便可修行黑玄子的‘墨骨真炎’，加上他修行的‘紫霞灵焰’，一旦修有小成，即便是雷炎上人想要格杀自己，也能从其手中争得一线生机。
此番回去必定必定与他还有交集，为了自身秘宝不被他人得知，雷炎上人就不会再给自己喘息之机。
至于他一直未对自己搜魂，一想到季灭分离出的分神化身，记忆有所欠缺，林衍心中就明了了起来。
贸然搜一个炼海中期修士的神魂，可能致使其神魂碎裂，难以得到完整记忆。
毕竟当日在伏龙川内，雷炎上人贪心作祟，为了想得到自己身上所有辛秘，这才未直接了结自己。
“谢过师尊赐宝！若师尊有‘合尘丹’的丹方，弟子斗胆请求师尊赐予！”
林衍收起丹药与妖文书籍，向季灭行跪拜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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