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瑾低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萧菲蓉，心有那么一刻是动摇的。
“把这个孩子打了。”萧昱瑾道。
萧菲蓉愣住了，手不禁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打掉他么……
“怎么，你还在犹豫什么？耶律顺的孩子有什么好留的？”萧昱瑾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不是想要回家吗？那就打了这个孩子，朕给你一个回家的机会。”
萧菲蓉突然开始犹豫起来。
真的要打掉吗？现在估计谁都知道她给耶律顺做过妃子还怀孕了，若是打掉了，日后她还能再嫁吗？还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吗？
萧菲蓉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她觉得很难。
“父皇，能不能……留这个孩子一命？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就算出生了也不会知道的！”萧菲蓉祈求着。
萧昱瑾的心软一下子就消失了，看着萧菲蓉的眼神都格外嫌弃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跟那个疯子待久了你也疯了是不是？”萧昱瑾皱着眉，说道。
“父皇，儿臣不是疯了，儿臣也许这辈子只会有这一个孩子，儿臣没办法！”萧菲蓉道。
“父皇，儿臣还有个心愿，能不能……不杀耶律顺？”萧菲蓉渴望的目光看着萧昱瑾，让萧昱瑾一个脑袋两个大，萧昱瑾甚至已经不知道萧菲蓉到底在想什么了。
“朕看你是真的疯了！那耶律顺什么人，不杀他？华楚和南孟的将士们和百姓们都白死了是不是？！”
“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想的是，父皇您把耶律顺交给儿臣，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萧菲蓉在“照顾”两个字上说得格外用力，眼里的恨意也不作假。
萧昱瑾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摆，转身就要走。
“父皇！您看看儿臣吧！”
萧昱瑾转过身后就看见萧菲蓉背对着他，衣衫半褪，露出背上密密麻麻交错的伤痕。
萧昱瑾惊了。
萧昱瑾走上前赶紧把衣服给萧菲蓉穿好，然后抓住了萧菲蓉的肩膀，质问道：“是耶律顺干的是不是？！”
萧菲蓉哭着点了点头，还说道：“父皇，儿臣不爱耶律顺，儿臣只是想把他给我的一切都还给他！父皇，儿臣真的好疼！真的好疼！”
萧昱瑾不禁湿了眼，沉默了许久才松开萧菲蓉的胳膊，转过身，低声道：“朕许你去牢中看看耶律顺，至于你说的那些……朕会考虑的。”
“多谢皇上！”萧菲蓉跪在地上，伏着身子，不是父皇与儿臣，是君王与百姓。
萧昱瑾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快步离去。
门外，是躲了很久的萧翊辰。
“大皇……子，你怎么来了？”萧菲蓉抬起头就看见了萧翊辰，很是惊讶。
“待会儿你要去牢里，是吗？”萧翊辰问。
萧菲蓉一听就猜到了萧翊辰的意思，便说道：“那大皇子便与民女一起去吧。”
“多谢了。”萧翊辰道。
萧菲蓉瞥了眼萧翊辰，摇了摇头，“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