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样…？”
顾若寒真的怕了，她怕自己的自私而亲手葬送了楚夜寒。
“子弹和碎片是取出来了，但是人还在昏迷。”
“脱离危险了吗？”
白羽柔直击要害的问道，
“还需要观察，2-4周内是他恢复意识的黄金时期，若是没有醒过来……”
后面，医生没有再说下去。
“我…能看看他么……”
一旁的顾若寒小心翼翼的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
“病人要先送往术后麻醉恢复室，一来，麻醉药物还未完全代谢，病人有可能会有一系列的并发症状，二来，病人需要在专业设备下进行观察，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后，才能回到病房。”
“就…看一眼…就一眼……”
顾若寒语气颤抖，
医生摇摇头，
“抱歉，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里不允许家属进入，请见谅。”
白羽柔咬着下唇，对着医生点头。
“麻烦您了……”
医生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宁，宁在哪里？”
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走了过来，焦急喊着。
角落里的宁星落微微抬眸，随后低下头，
她不认为这会是来找她的。
“顾，你在这里。”
艾米丽看到了颓废的顾若寒，松了口气。
顾若寒跟着楚夜寒一起办理入学时的东西的时候，见过艾米丽，
“怎么？”
“楚呢？楚在哪里？”
白羽柔看出了顾若寒的情绪濒临崩溃，不由得皱眉，开口道，
“送往术后麻醉恢复室了。”
艾米丽抿了抿嘴唇，拨出电话，
“艾米丽导师，他…怎么样了？”
江云烟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做完手术了，现在还在恢复。”
“我…可以去看看吗？”
江云烟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刺痛了艾米丽的心，
“可以。”
艾米丽放下手机，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半小时后，江云烟小跑着过来，四处看了看，迷茫的拽了拽艾米丽的衣袖，
“艾米丽导师…他还在里面吗…？”
“嗯，再等等。”
艾米丽宽慰的笑了笑，揉了揉江云烟的脑袋。
大约一个小时后，楚夜寒被人从术后麻醉恢复室里推了出来。
江云烟立马围了上去，看着脸色苍白的楚夜寒，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他抱住自己挡住子弹的模样，
“疼吗？”
昏迷的楚夜寒并未回答江云烟的问题，护士轻声开口，
“请先让我把他送回到病房。”
江云烟还想开口，手腕被艾米丽一把抓住，后者摇了摇头，
“听医生的话。”
“好…听话……”
忙忙碌碌又一两个小时，楚夜寒躺在病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明明是纯白无瑕的床单，可在顾若寒看来，却无比刺眼，她忽然有些不敢去看病床上的人了。
“乖学生…乖学生…？”
白羽柔轻声呼唤，
“起来啊，我再办一场展览，再带你去看内衣秀怎么样？”
“这次我不告密了，你放心看……”
“乖学生…老师想吃你包的韭菜猪肉饺子了……”
楚夜寒紧闭双眼，没有回答。
病房内，唯有仪器的滴答声，永恒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