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郡主泪盈眼眶。
她死命抱住马车，不肯撒手。
马蹄扬尘，溅她一身灰。
瑞王怒吼她：“滚开，否则把你丢到城郊的庄子里去！”
瑞郡主哭得更加厉害。
瑞王的护卫劝她，瑞郡主仍是固执不肯撒手。
最终，瑞郡主被拉扯到路旁。
马车疾驰而过，留下一片烟尘。
瑞郡主瘫软在地上，捂住嘴巴，呜咽不止。
她不知所措，只得哭得撕心裂肺。
丫鬟嬷嬷们全部涌上来，七嘴八舌劝瑞郡主：“郡主，您别哭啊。王爷是疼您，他舍不得您的。”
瑞郡主哭的浑身痉挛。
瑞王回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身上脏兮兮的，没法见人，就让人拿热水来净面洗漱，换件衣裳再去王妃那边。
洗澡更衣的时候，他看到腰腹处一道剑痕，鲜血淋漓。
“王爷！”瑞王妃大叫。
瑞王阻拦她，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擦破皮，不妨事。”
他的声音沙哑。
王妃还是忍不住掉泪。
“你不必如此。”瑞王安抚妻子，“我不是什么英雄，没必要为我报仇雪恨。”
王妃摇摇头，泪如雨下：“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瑞王搂紧她，低头吻她的额头，哄道：“好，我记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王妃靠在他胸膛前，失声痛哭。
瑞王拥着她，任由她宣泄情绪。
半晌，王妃的哭泣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抹干净泪水。
两人穿戴妥当。
王妃扶瑞王上轿，两人乘坐同一辆马车，赶往瑞王府。
到达瑞王府，已经天黑透。
瑞王先回卧室洗浴。
他从小习武，身材修长矫健，肌肉线条硬朗，没有赘肉，身体精壮结实。
他脱去上衣，露出白皙胸膛，伤口处缠绕布条，隐约可以辨认出是剑伤。
“你怎么不躲？”瑞王妃惊呼，眼泪簌簌滚落。
瑞王道：“我是朝廷的王爷，我若是逃避，岂不是连累瑞王府？”
瑞王妃含泪笑笑。
“傻瓜！”
她握紧拳头，轻轻捶打瑞王。
瑞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深深吸取她发间幽香。
“别哭。”瑞王哄她，“我不会有事的。”
王妃哭得厉害。
等瑞王洗完澡出来，王妃仍伏在他肩膀上，抽噎个不停。
“好些没？”瑞王问。
“嗯。”王妃哽咽点头，“好多。”
她抬起泪汪汪的眸子，凝视瑞王，又问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瑞王道。
瑞王妃这才彻底松弛。
“你饿坏没有？想吃什么，我让丫鬟做。”瑞王问。
瑞王妃摇头。
她没胃口。
瑞王便带着她去用晚膳。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沉默。
直到用完饭，瑞王要带她去看母亲。瑞王妃却突然问道：“王爷，我想去刑狱司探监，你让我去吗？”
“你要去？”瑞王皱眉问，“不合适。”
“为何？”瑞郡主不解，“舅舅犯错，自然该惩罚，我为何不能探望？我要是不去，传出去岂不是我无情无义？我不怕。”